他沒有回答,還是一動不動的坐著,而這時一個人影向這邊走來,腳步聲在這沉靜的夜裏顯得如此清晰。兩個人都轉過頭去,待那人影走近了,才看清對方,竟然是老爺。
“十瑚,你先下去。”父親開口先讓丫鬟退下了。之後在他旁邊坐下,將手中的東西拿了出來,一壇酒,兩隻杯。
“爹是特意來找我喝酒的嗎?”他有些驚訝。
父親一直都是忙於政事,很少關心兒女,家中一切大小事都是母親一個人著手去辦。男人本來就不善於表達內心的想法,他們長大之後和父親交談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僅僅是象征性的禮節。今晚父親奇怪的舉動令他有些不解。
“是啊,我一個人喝酒太無聊了,正好你也沒睡,咱爺倆喝一個。”說著打開酒壇,清澈的液體頓時在杯中蕩開粼粼的波紋。
“肯定不是喝酒這麼簡單,有什麼事爹就直說好了。”他才沒那麼傻。
父親半低著頭,麵容隱晦在黑暗中,甚至先喝光了杯中的酒,又給自己滿上,才開口:“是有件事想要向你道歉,你是因為我才????說到底還是我造成的結果。”
宇文長慶本來愣了一下,然而馬上就知道了他指的是什麼事:“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
“是你回來之後我才知道的,本來我也不會想到是她做的這件事,我真不知道到她會反應如此強烈的做出這樣的事,我種下的孽緣,本應自己來承擔。”父親這樣說著,語氣中也蕩起了濃濃的歉意。
“那當初,爹喜歡過她嗎?”
“誰知道呢?那種事情????或許有吧,不過把她帶到遠離故土的地方,對她不公平。有些愛,種下了之後是不會有結果的,隻是幹枯殘敗。”他這語氣,倒像是在教育兒子。
“那你,愛過我娘嗎?我娘是因為賜婚才會嫁給爹。這麼多年,爹愛過娘嗎?”
“若是說有的話,感覺應該不是。你也有這樣的體會嗎?隻要心中住進去了一個人,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了。不過這麼多年已經成為了親情,她告訴我是她親口要皇上把她許給我,這樣的女子,也是讓人又無奈又心疼。”
讓人又無奈又心疼。果然就連她,也是這樣的性格呢。這一點羅依和娘還真是很像,果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讓人愛不釋手。他這樣想著,又發起愣來。事實上,從羅依倒下的那一刻,一直到現在,他都不曾落過一滴淚,好像雙眼中是幹枯的一樣,隻是疼痛的無以複加。
隻要看到她,就疼痛的好似在灼燒。
這麼說起來,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夙願之神,他倒真是想見見她,然後親口問她,為什麼當初答應了幫助自己,然而到最後願望也沒有實現。
他當然不會知道,夙願之神,再也不會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