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說什麼啊?哪裏有???啊。”這讓小乙更是覺得奇怪,兄長?小姐什麼時候有過兄長?她剛一開口,就被羅依從腰間掐了一把,疼的叫喊出來。
和小乙一樣納悶的,還有這個不明所以的男子。他想了一想,才記起之前南宮牧說過他有個妹妹。第一次見麵,他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本來他也是個不善於言談的人。然而姑娘見了他似乎是很高興,雖然看不到麵龐,不過兩隻眼睛都笑成了彎月。小乙也沒有見過自己小姐這麼開心的樣子,兩個人都奇怪的望向她。宇文長慶打量著這個姑娘,身著緋紅的盛裝,外麵披著白羽的披風,臉用一塊輕紗完全包裹起來,看不到模樣。
“宇文大哥也來長安城嗎?既然來了就和我們一起逛逛吧。”她倒是不矜持的邀請,小乙也沒有說什麼,於是三人結伴在街上走著。然而沒過一會,小乙就說自己不知是有什麼事情,一個人跑掉了。
“南宮他最近可好,很長時間沒見到他了。”
“恩,兄長他最近在讀書,所以一直都沒有時間出來,他還讓我轉告你說,他有空了一定會去找你的。”
一邊交談著,沿著街道走了很久,此時已經是亥時,羅依還沒有要回去的意思,男子隻好也陪著。路過街口的時候,見小乙和一個人去了另外一個方向,從背影上看是個男子。羅依淺笑:這個丫頭竟然去偷偷幽會,都不告訴我,等她回來已經要收拾收拾她。
“宇文大哥,今天守歲,你陪著我一起吧。小乙那個丫頭竟然丟下我一個人跑了,爹爹又不在,你陪陪我吧。”她露出一副可憐小狗的樣子。其實就算是南宮牧的身份也好,他隻有在這個男人麵前才會露出這個樣子。她是女子,應該矜持,然而她也已經忘了自己女子的身份,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就是南宮牧。
“既然是守歲,令尊大人怎麼會不在?”難道不應該是一家人團圓才對嗎?
“他才不會管我怎麼樣,他又不喜歡我,覺得我是個累贅麻煩惹事精。要是有我娘在,我娘一定很疼我。我們不說這些,應該說些吉利的話才對。”即使心中悲傷,她也還是將這些掩埋起來。眼前的人的確是她信任的人,不過她是從來不在別人麵前落淚的。對著自己落淚,是宣泄,對著別人落淚隻是無能。
白發少年也沒有說什麼別的。他也是從小就失去了父母,那種孤單的感覺像是烙印在靈魂深處一樣,抹除不去。子時的時候,開始放爆竹,整個長安都已經被喜悅和新開始的安寧所籠罩,兩個人坐在一戶人家的屋頂上靜靜的望著。這爆竹聲一直持續到了寅時,當他看向身邊的人時,姑娘已經靠在他肩頭睡著了。
沒想到兄妹二人會有這樣的命運。可是和那個自由逍遙的南宮牧不同,這個姑娘似乎築起銅牆鐵壁來包裹起內心的脆弱,她看上去越是堅強,也就越讓人心疼。盡管她已經睡著了,他也沒有去看看那張讓他尤為好奇的臉。他尊重她,所以不會做這種事。
這個新年是和她(他)一起度過的,留下的記憶應該不止是花燈和煙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