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無事,我陪少爺去街上走走吧。除夕的晚上,會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細心的給他係好披風的帶子,姑娘體貼的說道。
因為是新年,大部分的店鋪也關了門,回家和老婆孩子團聚。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些行色匆匆的人,卻也在寒冬平添了一份喜悅溫馨的氣氛。孩子們提了花燈,三五成群的跑遠了。姑娘們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結伴而行。似乎是被這種氣氛所感染,就連言語不多的二人,也有了笑容。
“以前新年的時候也曾經在這裏遇到過你,隻是沒有同你打招呼。你還記得嗎?我買了珠花,卻是在新年過後才送給你的。”
“少爺怎麼了?又開始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來宇文府之前,根本就不認識少爺。怎麼會送我珠花?”羅依嗔怪著,少爺又開始說胡話了。怕是把哪家姑娘當做自己了吧。
少爺不禁嚴肅起來,拿出一副斬釘截鐵的表情:“不可能,那株花後來你一直戴著的,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以前我都以為你是公子。”
“真是的,少爺又在說不著邊際的話了。”現在對他可真是無可奈何。
每一年的除夕,似乎都少不了雪。祥瑞之雪除舊迎新,白雪看上去比往常更要純潔聖靈了。羅依從身後拿出紙傘,擎過少爺頭頂。素色的紙傘,上麵的孩童稚氣的仰著臉。
“今天做飯的阿婆說要下雪呢,便帶上了,要不然會惹上風寒的。”語氣裏帶著一些自豪。“雖然我隻在長安住過兩三年,不過北方的雪真的很漂亮,不管看幾次都不夠呢。”這樣說著,一邊伸出另外一隻手接住飄落的雪,然而在落入手心的那一刻,便在體溫的融化下成了雪水。
“這傘可是我送你的那隻。”他仰頭,端詳起傘上的字畫。
“對不起少爺,少爺借我的傘弄丟了。這隻傘是我的,送給少爺,當做是賠罪了。”見他問起此事,羅依自覺理虧。很久之前人家借給她的傘,不但一直都沒有還回來,現在反而弄丟了。不敢去看他,又不想讓他覺察出難堪之情,姑娘仰起頭也端詳起傘上的字畫。
那傘上的孩童仰著小臉,旁邊是出自女子之手的娟秀小字。
一點斜陽繞江南,宮裝胭脂似天仙。
挽袖輕舞羅裙展,不見依人露笑顏。
“既然你這麼誠心。這傘,我便收下了。”少爺難得的逸出不易覺察的幸福笑容。
“少爺真是的,幹嘛說的那麼勉強,若是不想要就還我。這對我來說可是很珍貴的東西呢。藝婆婆親手做的,你可不要弄壞了。”
“知道了,你真嘮叨。”
知道了,若是你最為珍貴的東西,便是我也珍視的東西。因為你,就是我的珍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