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適？”
“沒有，並不是多麼嚴重的事情。”見她問起這些，之前因為她的到來而略顯歡悅的臉上稍稍露出淡漠的神色，似乎想極力避開這個話題。然而姑娘隻是望著他的臉色，畢竟羅依學過醫術，望聞問切還是掌握的十分純熟。
“少爺中的，可是蠱毒？”即使是問他，卻是十分肯定的語氣。
宇文少爺臉上沒有絲毫表現。
“我們不談這些了，還是談談你的事情吧。我想知道一些，關於你以前的事情。”最後他還是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我的事情？我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
“可是我想聽。”
他打斷了她的話，目光裏透出一絲倔強來。他想聽，想知道關於她的任何事情。那些其他人無法告訴他的，隻能由她自己親自說出來。他急切的，似乎是想證實什麼，想從她的身份中證實什麼。羅依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一向冷淡的男子會熱切的想知道這些，但是就是無法拒絕他。
“奴家隻是平民女子，沒有什麼過往。七歲的時候我成了孤兒，是藝婆婆收養了我。她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子，開著一家藥鋪。前兩年才來到的長安城，她去世之後，本草堂一直是我打理。”
寥寥數語，便是她全部的過往。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是輕描淡寫的表情，好似在說的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的事情，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少爺沒有發表言論，隻是蹙著眉目光冷淡的看著她。以為自己說了什麼不合適的話，羅依更是覺得氣氛莫名的壓抑。
“對不起少爺，不應該說這些的。羅依唐突，請少爺原諒。貧民家的姑娘，本沒什麼值得當做炫耀自己困苦的資本，這些都是些平平常常的事情罷了。”
兩個人交談了一段時間，不過後來因為找不到話題，羅依便提出要回去。
“我送你回去。”他起身，送她出了門。
冬日，顯得有些寂寥。而因為偌大的院子都沒有什麼人，於是更覺得清冷起來。兩個人並排走著，中間卻空著一個人的距離。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才來到這裏，不過你既然來了這裏，我就不會讓你再受到這種對待。”
一輛馬車從兩個人站立的小路上經過，一隻手輕輕掀起了簾子。
她驚異，抬頭望向他。像上一次一樣，看到他內心又無法遏製的痛起來。好像經曆了很多痛苦一樣。好像，曾經一起麵對過很多事情一樣。她停下了腳步，輕輕咬著下唇，目光中帶著他看不懂的情緒。少爺也站住身，兩個人在小路上靜靜的站著。
“謝謝少爺。承蒙眷顧，奴家感激不盡。”
馬車內，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輕啟朱唇。
“剛才遇到的那姑娘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她？”
“她是夫人收來的義女。”旁邊的婢女畢恭畢敬的回答。
“被收做義女的小姐啊，說到底不過是一直供人觀賞的小貓罷了。所作的一切，還不是為了娛樂別人。”
語氣裏，帶著輕視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