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湛開的心,又是一陣絞痛。
不是因為司擎的話,而是擔心,緩緩是不是也這麼想的。
握著緩緩的手,始終沒有鬆開,他努力的張了嘴幾次,都沒能成功的說出什麼話來。
孫雅和秦君旭要趕來的,卻被他製止了,他想好好的和緩緩呆一會,就現在。
“緩緩,你還願意相信我嗎?”
他終於艱難的開口,卻問得那麼的沒有自信。緩緩不語,仍舊麵無表情,木木的,讓厲湛開更心疼。
“還是不願意跟我說話嗎?好,那就聽著吧。我來說,你隻聽行不行?”似乎想等著緩緩有所反應,但事實上緩緩仍舊隻是木然的看著天花板,一語不發。
“我沒有做,真的,那個孩子不可能是我的。”他說得那麼肯定,卻終於觸動了緩緩的某根神經,她表情突然激動起來,沒有流淚,卻是漲紅了臉。
“你騙我,你還想騙我嗎?”
“我沒有騙你,如果我做了我會承認,但是我沒有做,緩緩,難道你寧可相信雲朵也不願意相信我的為人?”
他說得誠懇,但緩緩卻淚花閃閃的說:“要不是真的她敢來說嗎?這種事情也能說假的?”
“我可以立刻帶她去做親子鑒定,馬上就能知道是什麼結果,孩子是不是我的,不是她說了就算的。”
“孩子都沒生出來,怎麼做,讓我等九個月後孩子生下來,成了定局後再做嗎?”緩緩激動的甩開他的手,心疼得又捂緊了胸口。
“誰說不能生就不能鑒定的?我就是要現在就做,我要證明給你看,緩緩,我和她真的沒什麼。”
他認真的表情,讓緩緩覺得詫異,但是,他的話卻讓她費解。
“做羊水穿刺。”
他的說法讓緩緩吃了一驚,雖然並不太了解他說的是什麼,但,直覺認為他敢說,一定會有一定的道理。
“我知道你可能不了解這個,但是我想說,現在就可以幫她做DNA的鑒定,孩子是不是我的,馬上就能知道,我不會讓你等九個月,因為我自己也不能等。”他是認真的,事實上在緩緩還沒有醒來之前,他已經問過這方麵資深的醫生了,所以得到了這個說法。
緩緩不懂,隻能半信半疑,但是看到他那麼堅定的眼神,突然又開始動搖。
她就是這樣的,對於厲湛開,她總是搞不懂自己,變得越來越怪了似乎。
她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麼,可厲湛開卻仍然在解釋:“我以前隻是以為雲朵很簡單的隻是對我有想法,可是現在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處理完這件事,我會找她好好談談,我們三人之間,必須要做個了斷。”
“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是什麼鑒定,但是,如果真的可以鑒定那個孩子是不是你的,我希望做一個,我也不願意冤枉你,但是,這件事情,如果不搞清楚,我沒辦法靜下心來想問題。”
她說,雖然心情很不好,但她願意給他一次機會。
“好,我馬上派律師找雲朵談。”
他說著話,但緩緩卻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麼要找律師。”
“不想再見到她,現在看到她,我就會為雲薇諾不值,怎麼會有一個這麼惡毒的女人,長了一張和她一樣的臉。”
雖然是實話,但緩緩一聽到雲薇諾三個字心裏又不舒服了,她別開臉,心情變得很差很差。
厲湛開自知又說錯了話,見緩緩不理他,他出了病房門,到走廊上和律師聯係起來。
不過,顯然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順利,因為,許慧心又怎麼可能同意做羊水穿刺呢?
厲湛開的律師和她聯係了五次,卻始終沒有成功。
但,律師給厲湛開回電話裏,除了告訴他這個消息外,又告訴了他另一個事實,雲朵了厲家。
厲湛開不知道如何開口跟緩緩說這個事,但,眼看著吊完水,緩緩能夠回家了,他更是急得不行。
“緩緩,今晚不回家好嗎?”
“為什麼?不回家睡哪裏?”她反問,聽出他的話中有話。
“回公司睡,正好我也能處理一下文件。”沒話找話的找著理由,他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說出那個事實。
“你要是忙就自己回公司吧,我回家裏睡,還要照顧蕎蕎呢。”
“你身體不舒服就算了,蕎蕎有媽在呢。”
緩緩沉默了一陣,終於還是十分冷然的說:“我不相信她。”
是的,在看到了厲夫人對雲朵肚子裏孩子的重視後,她不打算相信她,她不相信她會對自己的女兒好,因為那可不是她一心盼望的孫子。
“緩緩,我知道你和媽之間有很多矛盾,但她不會害蕎蕎的。”
“不會嗎?不會的話,就不會主動帶著雲朵來和我們談這個孩子的事情,而且,你還不知道吧,你媽親口跟我說過的,我不幫她生個孫子,自然有人幫她生。現在她已經有了她所謂的孫子的影子了,還能怎麼對蕎蕎?我不會把蕎蕎交給她帶的。”
緩緩也是固執得可以的人,更何況最近受了這麼多的氣,自然沒好話。
厲湛開沒有話能駁她,隻是表情非常的痛苦。
看出來他的不對勁,緩緩卻沒有多問,直到上了車後,厲湛開遲遲不發動車子,緩緩才驚覺應該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他沒有跟自己說。
“說吧,沒有什麼能打擊到我了,反正,再差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