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厲湛開卻一臉寒霜,但,他還未及開口,緩緩已在他之前開口:“喲!我說今天眼皮怎麼一直跳,敢情出門要遇賤客啊。”
學著許慧心的語氣,甚至連表情也學得一模一樣,特別是那一聲賤客,差點沒讓厲湛開狂笑。
他知道緩緩身上有一股子韌勁,像彈簧一樣,輕的她會受,越重的話,會彈得越開,隻不想,她對許慧心的反應會如此之大。
突然,他特別想看看緩緩如何對付許慧心。
男人之於女人,總還是有些顧忌太多,不過,如果是女人對女人的話,他想,應該沒有什麼不好下手的了。
被緩緩這句話氣得不輕,許慧心臉上端好的笑容,瞬間無影:“葉緩緩,你這個賤女人,你敢罵我賤?”
緩緩沒有回嘴,卻是滿臉委屈的轉過頭來,對厲湛開說了一句:“老公,她罵我。”
隻一句,厲湛開微愣……
而許慧心更是暴跳如雷,沒有人比許慧心自己更懂得緩緩的這一句話的深意,她曾跟在自己身邊一個多月,明白她有多想嫁給厲湛開。
而現在,緩緩當著他麵叫厲湛開的那一聲老公,無疑,她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諷刺與侮辱。
她咬牙吼道:“葉緩緩,你給我閉嘴,你這個人盡可夫的破鞋,還敢到我麵前耀武揚威?”
緩緩臉色也變了,任是她氣量再好,也受不得她這句人盡可夫,她氣得渾身發抖,卻仍舊保持了最好的笑容,終於,她說話了,卻仍舊是厲湛開說的,她說:“老公,我聽說有一種罪,叫侮辱罪的,最高可以判三年,不知道許小姐這個算不算呢?”
厲湛開承認自己對緩緩刮目相看了,且不得不承認她的忍耐力相當驚人,他緊扣住緩緩的腰,朝懷中一帶,溫柔道:“我記得是有這麼一條的,不如請我們家私人律師來問問清楚好了。”
“老公你真好。”
緩緩假笑著,握拳的指甲都幾乎掐入肉裏,卻忍著破口大罵的衝動,拚命的笑著,緩緩的表現,讓在場之人無不表現出驚訝的成份。
就連在旁邊看好戲的員工們,也覺得應該力挺緩緩,對許慧心這樣沒素質的表現,表示出不滿的議論。
聽不得緩緩一口一個老公,許慧心又要開口罵人,厲湛開卻適時的拿出了電話,撥通後對著電話說:“趙律師,麻煩下來一下吧。”
許慧心將要出口的叫罵,忽而卡在了嘴裏,趙律師是誰,她不可能不知道,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知一條所謂的侮辱罪,但,看在厲湛開也要較真的份上,她直覺還是不要將事情再鬧大的好。
“算你狠。”
扔下一句話,許慧心,憤怒的離開了HT集團,而緩緩卻也在她離開後,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厲湛開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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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
厲湛開叫了一聲,輕輕的,卻似乎瞬間給了緩緩無窮無盡的力量,強忍要落下來的淚水,緩緩低低道:“帶我走。”
厲湛開會意,強撐著緩緩的身子,帶著她一步步走向那部專用電梯,他知道,隻有她親自走回了電梯,避開了所有人的眼,她才能算勝利。
所以,他支持她的做法,他也認同她的行為,直到二人走入電梯,狀似溫暖的相依著,帶著幸福的微笑麵相大廳內的眾人時,厲湛開狠狠的按下了關閉的那個鍵。
當電梯門終於合上,緩緩的眼淚,涮地落了下來。
雙肩聳動得厲害,厲湛開感受著她的激動,忽而覺得心頭刺痛,像是什麼東西被撕裂了一般。
堅定的,再度摟緊了緩緩的腰身,他說:“對不起!是我沒有預計好一切,我保證,決不會讓今天的事情再發生。”
緩緩聽後,卻隻是搖頭,哽咽道:“你能護我一天,卻不能護我一輩子,我遲早會離開,這樣的時候,我總要試著去麵對,我相信我能,我可以。”
說完,緩緩又是一陣淚落,急急無聲,厲湛開卻沉默了。
因為緩緩的眼淚,更因為她的那一句,我遲早會離開。
是的,他忘記了,至少在剛才他忘記了他們的身份,她嘴裏聲聲喚著的那個老公,或許,永遠都不會是自己。
而自己,卻比她更早的忘記了他們的約定,其實,他們之間,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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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緩緩雖然還在流眼淚,但看上去似乎平靜了不少,厲湛開扶她坐下後,讓孫雅熱了一杯牛奶送了進來。
看著孫雅欲言又止的眼神,緩緩擦去眼淚說:“孫雅姐,我沒事。”
孫雅眼一紅,似乎也為緩緩的堅強所感動,她將牛奶遞到緩緩手上,緊握她的手說:“緩緩,加油,你今天的表現很棒。”
“謝謝!”
“不客氣啦,其實我們早就看那個女人不順眼了,你加油,我挺你。”
孫雅撇著嘴說著,那表情,終於逗得緩緩露出了難得的笑意。
她倆又說了幾句,厲湛開見孫雅和緩緩相入得不錯,決定讓她留下來,先陪緩緩說說話。
還沒來得及說話,辦公室裏,卻衝進來一個人。
室內三人同時轉臉看去,卻見司擎風一般的衝到了緩緩身邊,蹲下身子擔心的問:“緩緩,你還好吧?我聽說許慧心那個女人剛才在樓下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