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難道因為這樣她就不要反擊了麼?難道因為這樣她就要一直被動挨打麼?
徐芷玨回眸來看他,突然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大不了拚上這條命。”
“然後呢?”
他問她然後呢?問完還更加冷酷地總結道:“該笑的人還是在笑,該作惡的人還是在作惡,搭上你自己,結果卻一無所得這就是你要的結果?”
這時候徐芷玨已聽不進這些話,隻又冷笑著問了他一句:“我一直以為你愛的是薇諾,現在看來我錯了,淩正楓,你真正愛的人是姚樂儀吧?”
“徐芷玨。”
剛動過手術,他的身體其實也還在恢複之中,這一聲,幾乎用盡了淩正楓所有的氣力……
一口腥甜湧上,卻被他強行咽了下去,他看著病牀上麵如白霜的徐芷玨,心裏的那種掙紮,簡直都要把他磨瘋了。
“你走吧!我的事情不要你操心。”
她終於又重新躺回了病牀上,一雙眼無望地瞅著天花板,那‘一心求死’的模樣急得淩正楓胃部又是一陣狠絞。
強壓下那股子痛意,他激動地反扯著她的手:“我怎麼能不操心,你都……孩子的事,我……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一直不敢問她孩子的事,不是不關心,隻是沒有臉這麼問。
他當然知道這種事對女人的傷害有多大,所以,當他跳下病牀抱著她衝進急救室的那一刻,他就後悔了。
不該再碰她的,不該因為自己受了傷就來她的身邊尋求慰籍,可是,錯也犯了,他隻想彌補,但這丫頭怎麼就能這麼倔?
她是一定要讓他一輩子都良心難安才甘心麼?
“告訴你?嗬!然後呢?難道你不會讓我打掉麼?”
淩正楓:“……”
她說對了,正因為她說對了,所以淩正楓的表情霎時變得很難看。
於公於私,這個孩子都是不適合留下來的,所以,就算她早早地告訴他這件事,結果也不過如此。隻是,聽她這麼質問她,他竟無顏以對……
一直就知道自己做人很失敗,可沒想到,能失敗到這樣的地步。
淩正楓看著病牀上絕然的女孩,一張嘴動了動,動了又動,最後也隻說了一句:“至少我不會讓你遭這麼大的罪。”
聽到這話,徐芷玨突然慘淡地笑了一下:“你讓我遭的罪還少麼?而且,這個結果不正是你想要的?何必還要假惺惺?何必還要關心我?何必還要跟我說這麼多?你真的……何必呢?”
淩正楓:“……”
一連四個何必,淩正楓無言以對,隻是,還緊抓著她的大手,終於脫力般滑了下來。
收回自己的手,徐芷玨突然覺得冷。
手冷,心冷,全身都在冷,她將自己包進了被子眼,裹得緊緊的:“你走吧!我累了,要睡一會兒……”
“芷玨。”
閉上眼,她別開臉去。
再不願多談,也再不肯多談,與其掏心掏肺說的真心話到了別人那變成‘笑話’,不如讓它直接爛在心窩子裏自己消化。
往事不回頭,以後……不將就……
“出去。”
“你讓誰出去呢!”
一下飛機便馬不停蹄,連追殺秦大隊長的時間都沒有,便被BOSS大人派來了醫院裏。
先是等著雲薇諾,後麵又等著淩正楓,其實,中間這個時間她完全有時間先去把那個殺千刀的秦大隊長砍死有沒有?
可是,BOSS大人非要她呆在這裏……
於是,她也隻能幹巴巴地坐在那裏等,終於等到林大助理進去看徐芷玨的時候,她已經在醫院裏呆了足足三個半小時。
恨!
原本就心情不那麼愉悅,結果一進門便聽到了這麼兩個字,林大助理也是有脾氣的,自然口氣也不好。可一看人家那臉色,她倒也難得地有些心軟:“聽說小產等同於坐月子,脾氣這麼大可不好。”
“你來幹什麼?”
“SIC,答應過你的事總是作數的。”人家不歡迎她,她也不愛在這裏多呆,但BOSS大人的吩咐總是要聽的,所以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接交待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又聽到SIC,徐芷玨忍不住還是激動起來:“涉及綁架,買凶傷人,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你還來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雖然在淩正楓的麵前那樣倔,可徐芷玨也很清楚,他說的都是對的。
既然陷害她的人把局做的這麼圓,就不可能讓她輕易脫身,姚家在Z市的影響力又非同小可,自己又一無背景二無靠山,除了‘等死’,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