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想,等我好一點不行麼?我早上還上了藥的……”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幾近嗚咽。
她究竟是怎麼把自己弄到這樣慘的境地的?
不甘心,她又顫顫地問他:“還是說,你就喜歡這樣?”
宋天燁:“……”
他的沉默讓她心頭一陣一陣的發冷,她瞅著他,滿是水霧的眼底寫滿了悲傷:“可我也是個人呐!我也是個人呐對不對?”
兩天了,直到現在她上廁所還會難受,他可以不懂憐香惜玉,可她卻不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隻是……
她可不可以愛惜自己,竟根本就無法取決於自己,怎麼能不傷心,怎麼能絕望?
他是非要逼死她才可以麼?
“不要再惹我生氣,也不要……”再讓我心疼!
悶騷的男人從不擅長說這種話,再多的憐惜也隻會放在心尖上,隻是,他平靜了多年的眼眸,終又為之燃起了熊熊的火。
那把火,摧枯拉朽……
焚盡他心底的殘戾之息,也焚盡了他心底最後的一絲猶豫。
她是他的,這輩子也隻能是他的了……
許是還病著,許是真的累了。
哭到最後,雲薇諾竟窩在他懷裏不動了,無論她是承認與否,她的懷抱,依舊是她覺得最溫暖的地方,遠勝過非州大地的烈陽。
不想說話,也是沒有話可說,她就像隻小貓咪一般窩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明明兩人都衣著‘清涼’,可有了之前那一說,宋天燁竟真的沒有再動她,就算他的身體明顯和平時不一樣,可他仍舊半抱半圈著抱著她,和她一起貼身擠在沙發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懷裏的小女人呼吸開始變得均勻,一低頭,果然睡著了。
隻是,就算是睡著了,她也還是保持著防衛性的姿勢。
這一次,他是真的嚇壞她了……
想到她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宋天燁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偷偷朝她說上藥的地方探去。
沒什麼實戰經驗的男人也分不出女人的身體正常和不正常的時候有什麼差別,摸了一會兒,一無所獲,不過倒真是聞到了一手的藥味。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半抱著懷裏的小心翼翼地起了身,打算將她弄到牀上去睡。
人都已走到了主臥的門口,最後,還是折去側臥,雖然她沒有說過,但她每一次看他房間的眼神,總歸還是帶了些惶恐,他也不想她一睜眼就看到不想看到的地方,想到不該想起的事情。
將人小心地放下,才發現她真的睡得很沉,宋天燁的目光在她削瘦的小臉上停留了一小會兒,最後還是挪向了某一處。
攤開手掌,那藥劑的餘味還在,宋天燁握了一下拳,終於起身掀開她的睡裙。
不看還好,看了便越發的後悔。
氣瘋了的時候,他隻有一個想法,讓她怎麼傷怎麼來,怒意過後,他又隻有一個想法,後悔後悔加後悔……
他也知道自己沒個輕重,但她怎麼會傷成這樣?
再多的自責也無濟於事,傷害一旦產生了,需要花十倍的努力才能挽回一分,但既便如此,他還是生出了挽回之意。
想對她好一點,要對她好一點……
怕打擾到她,悶騷的男人主動回了主臥休息。
隻是,半個小時後,某悶騷又自己抱著枕頭回來了。
總歸是病啊!雖然他也不知道病因在哪裏,可習慣了這個小東西的溫軟的氣息,他離開她後竟完全無法入睡。
沒辦法隻能回來,輕手輕腳地上牀,又輕手輕腳地鑽進了她的被子裏,隻是,躺下後卻覺得背上有什麼東西硌得慌……
翻身起來,打開牀頭燈。
找到牀鋪上的東西時,宋天燁那雙凜冽黑沉的雙眸間,竟也映滿了似水的柔情。
那是……
項鏈,不是她曾掉在他那邊的那條白雲項鏈,而是曾被他扔到機場的扶梯上的那條鑽石項鏈。
那時他親眼看到她衝過去的,畢竟是那麼貴重的東西,他看到她那樣還以為她隻是愛錢,沒想到,都已經被壓壞了鏈子的項鏈,她還小心地帶在身邊……
抑或者說是,枕邊。
心裏的某心情緒都被重新調了起來,宋天燁轉眸又看向身邊睡得沉穩的小女人。
似是在做著什麼術的惡夢,她的眉頭又深深地打起了結。
想到自己之前對她做的那些事,宋天燁心頭一動,突然伸手將項鏈親手掛在了她的脖子上。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天意,總之,當那條項鏈掛上她的脖子,她緊擰的眉頭,一秒便化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