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惜,以後這裏就不再是你的家,而隻是你的娘家了,你要好好的服侍你的夫君,他便是你的天,知道嗎?”
“母親,女兒知道了”。細致清涓的五官閃過不耐,看著眼前氣韻尊貴,端莊嫻雅的母親。是她那個父親要她來警告她的嗎?是怕她嫁過去後受不了她的“夫君”跑回來丟了他們的臉吧!忍著不耐,她努力等著這個母親把所有的話交代完。
“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壘天堡的人就會來接你了,我就不打攪你了。”
白悅華說完便起身往外走,跨過門欄之際終還是不忍的回首看著這個連她這為娘的都一點也猜不透的女兒,張口還待說什麼,終還是什麼也沒說的微搖螓首步了出去。
她真的猜不透女兒在想什麼,一點都猜不透,以前女兒雖亦是話不多,跟她父親也不親,可偶爾還是會向她撒撒嬌的,可自從她三個月前落水後就感覺變了個人似的。
說起那次落水她到現在還是不大清楚是怎麼回事,聽下人說當時女兒落水後就直接沉了下去,那是自家花園的魚池,並不大,可當家丁跳入水中時卻找不到女兒的身影,就在大家都絕望的時候,女兒就突然從池子中心冒出,然後在大家都驚詫的情況下自己遊到岸上來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女兒會遊泳,後來女兒解釋說是當時的求生意識下的自然反應,至於落水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許真是她太忽略女兒了吧?她自忖自問。
等到母親走遠了君顏惜才躺下休息,閉目思索,明天她就要出發去壘天堡了,她不知道她的丈夫長什麼樣子,隻知他是北方的霸主、壘天堡的堡主,關於他的謠言多少也知道一些,她雖沒有打聽過,卻也有不少傳到她的耳朵裏了,消息的來源自然是自己那個可愛卻八卦的小丫頭月牙帶來的。不過她也是聽過就忘,反正大概就是講她未來的夫君是個多麼不近人情的人。
他如何本就與她無關,不是她無情半點不關心自己未來的夫君,隻是她相信他娶她進門絕對不會希望她對他的事過多關心,她很清楚這是個交易,不然母親便不會跑來與她說那些話了,他們也是希望她進門後什麼都不要多管,隻專心做好當家主母不被他趕回家丟臉就好了吧!也或是在警告她,她就算到時候真的被趕出來了,這兒也不會再是她的家了!無所謂,畢竟這本就不是她的家……
獨自坐在新房裏,君顏惜扯下喜帕,走到桌邊坐下,她的“夫君”應該還得好一陣子才能回來吧。她是真的餓了,還是先填飽肚子吧,等她的“夫君”來揭蓋頭她可能會餓的暈厥的。顧不了那麼多拿起桌上的點心就往嘴裏放,嗯,味道還真不錯,看來以後夥食方麵是不用擔心了。
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難得這幫人不再灌他酒了,卻是要來鬧他洞房的,無所謂,他們愛鬧就讓他們鬧吧。
來到房前回頭看了眼這幫人——他的三個弟弟,推門剛要進屋卻被眼前的景象愣到,那個本該端坐在床上等著他這個丈夫來揭蓋頭的女人,居然自己揭了蓋頭坐在桌前吃著糕點!
君顏惜沒想他們這麼就來了,趕緊咽下嘴裏的糕點,擦擦嘴對著他們尷尬的頷首淡笑:“對不起,我實在太餓了”。說完坐回到床上蓋好蓋頭。
夜曦寒俊朗的五官閃動了下,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新婚妻子。
“撲哧”一聲忍俊不禁的笑聲打破了尷尬的沉默。
眾人回首看想始作俑者。夜曦雪垂首吐吐舌頭,赧然開口道:“不好意思,我隻是覺得大嫂太有意思了。”
大嫂!她應該就是壘天堡的小姐,夜曦寒唯一的妹妹了,聽說他們四兄弟都非常的寵愛這個妹妹。
紅帕下的人兒微微一笑,看來應該不是個難相處的小姑。
夜曦寒走到夜曦雪身邊,寵愛的摸摸她的頭才看向三個弟弟道:“好了,該見的見了,不該見的也見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
不待夜曦寒說完,君顏惜已是粉頰郝然。
見大哥發話了,眾人也不敢再鬧了,趕緊牽著夜曦雪走出去,順帶好心的關好門。
聽到眾人走遠,夜曦寒才動身走到君顏惜前麵,俯首看著她,半響後眸際冰冷,出語冷苛道:“以後你便是我的妻子,亦會是壘天堡的女主人,你應該知道什麼是自己該做的什麼是自己不該管的吧!”語間充滿了警告意味。
君顏惜揚嘴微笑,隔著朦朧紅帕看向夜曦寒,難怪眾人都說夜曦寒是個無情之人,轉變的可真快,要不是確定他沒有出去,她還真不敢把眼前的人和剛剛那個“溫文爾雅的哥哥”聯想在一起。
她剛還在奇怪夜曦寒怎會是如此溫柔之人,看來他不隻是溫柔,而且還是隻對自己的弟妹溫柔呢!
見他沒有給她揭蓋頭的意思,她幹脆自己扯下來。
“我知你娶我的目的,也從未曾想過要控製壘天堡亦或——是你,今後你可以不用理會我的,我決不會怪你,自然你要是想納妾我也決不會多說半句,這樣你放心了吧!壘天堡的事,我半點不會插手的。”說到這君顏惜抬首毫不客氣的盯著他的眼睛,“不過你最好不要讓你其他的女人來招惹我,否則我決不會對她們客氣的。你可以不愛我,但決不可以不尊重我,更不能因為別的女人來傷害到我。如果你能做到,我想今後我們會相處的很好。”她不卑不亢的說完。
“前麵的話我很滿意。”夜曦寒挑眉,亦直直的看著她。“不過,這後麵的話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威脅我嗎?”
君顏惜搖首一笑:“不是威脅,隻是希望你能尊重我的自尊心,你可以把它看成是自我保護。”
盯著她看了片刻。
“自我保護嗎……好,我答應你,你也記住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