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不同。
陸宇有了名號,不管恥辱與榮耀,陸宇始終獲得了世人對他力量的認可。
越是如此,陸宇的名聲卻更加臭名昭著。
鐵擎天知道阿宇就是陸宇,阿宇就是休老板所要對付的人之一。
鐵擎天站在這裏,必須阻止休老板殺了阿宇。
當然,他絕不是想救阿宇,而是想替好朋友做一件一直想做、卻又不能做的事情。
他要替陸衛清理陸家的門戶,清理那顆毒瘤,沒錯,阿宇就是陸家的毒瘤,任由他名聲繼續臭下去,最終受到汙染的還是陸家,陸衛也會受到牽連。
陸衛三年前才恢複八品軍銜,並且調到一個令他都羨慕的邊城,所以他絕不允許好朋友的軍旅生涯再次受到幾年前那樣的挫折。
鐵擎天望著夜霧中的小鎮輪廓出神。
忽然間,那隻半眯的眼睛牢牢鎖定一道疾馳的身影。
來者是個身材幹瘦,賊眉鼠眼的家夥。
他雙手拔出石劍,那道身影立刻停了下來,在很遠的地方搖頭擺手,笑嘻嘻道:“將軍可是鐵擎天鐵將軍?”
鐵擎天從未去過黃沙鎮,但獨眼石劍的名聲在黃沙鎮可不低,故而說不得認得他。
鐵擎天沒有回答說不得,跟黃沙鎮的敗類多說一句話都會髒了他的舌頭。
說不得絲毫不介意,又笑嘻嘻道:“休老板特地讓我來給您傳句話,休老板說,各位軍爺辛苦了,但今日情況特殊,還請再多堅持一陣,日後必有重酬。”
說不得這番話說的很是委婉。
廢話,他難道敢以命令的口吻傳達休老板的意思?
千軍萬馬他倒不怕,隻怕高坡上那柄石劍。
那柄石劍憤怒地插入雪地,鐵擎天重哼一聲,算是回應了說不得。
說不得暗自捏了把冷汗,臉上笑意不減,垂頭哈腰道:“多謝鐵將軍。”
鐵擎天再不理人,視線投到別處,仿佛多看一眼說不得,都會髒了他的眼。
說不得卻沒有離開,而是又拉開一段距離,坐了下來,他此刻才不會回去。一邊是擁有酒令的化羽巔峰休王,一邊是隱藏極深劍法蓋世的阿宇,連他走南闖北數年的經驗,都瞧不出勝負,可見黃沙鎮上即將發生一場浩劫。
說不得的猜測不多時就被應驗,黃沙鎮傳來異動。
一道劍光朝他這邊射來,速度婉如疾風擎電,直令他瞠目結舌,唇口發幹。
劍光後還有一道光,速度非但不弱,反而比劍光更要快上幾絲。
眨眼之間,兩道光從他頭頂飛過,連雪地上都被勁風掛出一條深痕。
說不得轉頭之際,忽聽“嗆”的一響。
回頭一霎,他看到了四射的火星,那是兩柄劍碰撞而出。
鐵擎天已拔出了劍,他的石劍很寬很厚很重,如同一塊巨大的石板,所以他從來都是雙手握劍。
阿宇被石劍震得飛退幾步,後腳在雪地裏刹出幾尺深的坑。
說不得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道劍光是阿宇。
而追逐的光,正是休老板。
阿宇受到慣性反震,右臂隱隱發麻,他左後忽然就緊握著另一柄天劍,返身一刺。
這一刺看似是在刺空氣,既刺碎了雪花兒,也刺中了一件硬物。
又是火星四濺,阿宇再被震退幾步。
休老板停在他身前。
鐵擎天站在他身後。
他在包圍在中間,緊咬牙關,承受雙臂傳來的痛感。
他不認得鐵擎天,但聽說過鐵擎天;也不認的休老板,但他很確定麵前這人絕對是休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