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賀長風見這裏鬥得不相上下,深吸了一口氣,暗道:“今日看勢必將死,而這關賊凶猛無法拿下,何不來個魚死網破誰也得不到好處?”念罷,臉孔露出陰森森的笑容,提劍躥向風易寒。
風易寒伏在雪地中,已是毫無力氣,見賀長風飛掠而至,隻顧淡淡冷笑,問道:“你想殺我麼?”
“真是一個聰明的小子,可惜你快要死了。”賀長風伸出長劍,按上了風易寒的脖子,狂笑道:“哈哈哈,我賀長風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休想得到,小子,你就給你賀爺陪葬吧。”話落,長劍一抽,抹向風易寒脖子。
可是,倒下的卻是他。
那邊正在相戰的兩個人,竟不約而同的撩回長劍,一人斬斷他手臂,一人割破他的喉嚨,他則撲通一聲,跪倒在風易寒身前,氣絕死去。
風易寒看著慘死在自己眼前的賀長風,一臉麻木,他已看過太多的生死,這賀長風的暴亡,竟無法讓他的心得以震撼。
而賀長風的倒下,卻並沒讓那邊的戰鬥停止,而反有了升級之態。
關笑月一劍橫戳過來,口中道:“朱師弟,現在隻剩你一個了,如果你束手就降,我答應讓你死的快活些,可好?”
“關師兄,賀師兄已去了,這就是門派傾紮相互內鬥的後果,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早早住手為妙。”朱能刺出一劍,劍光蓋過了關笑月的劍氣,但卻優勢不大,關笑月得意狂笑:“你是待輸之人,當然要這般講,想要我就此罷手,你好逃出生天,那簡直是做夢。”
他劍氣更是狂放,揮灑之間,已然攻出了十二三招,招招致命,逼得朱能不能為繼,倉皇而退。
關笑月更是急攻,你看他左腳向前落地,右腳探身側步,長劍前點又右上抹帶,目看朱能急殺。
朱能則右腳上步,左腳再上步同時成左弓步,長劍向上順繞間往右下劈,目隨劍尖行走,一絲不苟防著關笑月。
關笑月右腳並向左腳,左腳腳尖點地,長劍從身體右側向前撩空上舉,一劍擦向朱能耳前。
朱能忙飛速向左轉身,右腳彈空上步,左腳以尖點地,長劍向右側前撩上舉起,目隨劍行,劍跟風走,逼著關笑月的劍勢,狠狠向後壓去。
關笑月突然間右後轉身,左腳後跨提右膝,手中寶劍往右向下撩空右掃,左指西指,目視朱能,劍氣縱橫,當仁不讓,他一劍劃畢後右腳落地跳起,手中劍右掃向右上舉撩到,劍尖向東北,目光閃爍。
而朱能的壓力卻是更增,他左腳飛空抬起,身子在東北方向落地,落空時向右轉身一周,左腳尖點地,長劍右掃,劍尖向關笑月喉嚨徐徐飄去,見關笑月急步退時,他繼續持劍飛追,左腳拉成一個巨大弓步,長劍向右掃出,劍尖已擦向關笑月,雙目緊視劍尖,眼看那關笑月立刻要成劍下之鬼,追著賀長風而去,此時二人已使出了同樣的“行雲流水”,絲毫出不得差錯。
忽然,朱能身體一震,傷口崩裂,鮮血狂注,套路大亂!因為他剛才盡力對戰關笑月時,把全身內力狂注於劍,竟忘了自己是帶傷之身,真氣狂走之時,傷口的氣血便被狂走激蕩的內力崩得飛射而出,如滔滔江湖,滾滾奔出體外,待關鍵之時,已是氣血流盡,狂瀉不止。
朱能彭地一聲,重重跌倒在地,如同一堆軟泥,登時癱倒。
關笑月的長劍,戳穿了他的另一條腿,立刻間朱能身上幾道傷口同時飆血,把朱能淋成了一個血人,關笑月豪笑道:“朱師弟,功虧一潰的感覺很窩心吧?”
“你休要得意,老天會懲罰你的。”朱能咬牙泣血,惡狠狠盯著關笑月,道。
關笑月卻說:“我現在就挖出你的心來,讓你看看它窩著是什麼感覺。”話罷,一劍捅向朱能心窩。
耳邊卻響起了一個慈祥悠遠的聲音:“天下萬事,仁善為先,這位道友卻如此手刃同門,實在是大大的不該,實在不該。”
那聲音慈祥蒼老,雖感覺還在遠方,卻傳入而中如有魔力一般,把關笑月戳向朱能的劍軟軟纏住,竟已戳不過去了。
關笑月怒嘯起來:“何方鬼怪,礙你關爺之事,真是可惡,且速現身,引頸待戮吧。”
“哈哈哈哈,這位小道友激動得很,實在有辱令先師祖之名,不該,不該。”那話音起初聽起來還在十裏之外,待話落之時,竟已到了耳邊,卻見峰頭寥寥飄來一人,轉眼竟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