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過了一刻鍾時間,豹子已安全回來,它不但把紅毯弄來了,而且還叼來一物,二人見之頓感驚喜,豹子叼著的正是雪千影的劍。
那劍肯定和毯子纏在一起卡在了半崖上麵,豹子把那劍交給了風易寒,眼神汪汪的向風易寒討賞呢。
風易寒把那怪物的頭扔給了它,豹子歡快的叼著那顆尖頭去旁邊啃吃了,真像一隻撒歡的小狗。
看著它金黃色的身影,風易寒心中想:這家夥甚是通人性,如果有幸出去,我變帶上它,養作寵物吧。
養豹子作寵物者,古今天下,可能隻有他風易寒了。
想起來,不免有一點小小的得意,但是,前提是首先得出得了穀去啊。
風易寒在崖腳尋到了一個石洞,裏麵倒也平坦幹燥,他把毯子在裏麵鋪了一層軟和些,又把火堆移到洞口處,叫雪千影進洞去休息。
那女孩還是拉著一張臉,也沒回絕他的邀請,隻是把短劍拿在手中,當然是怕風易寒晚上侵犯她,拿劍保自己清白。
不過她是想多了。
風易寒是在那洞口睡的,而且睡在那豹子的懷裏,真是香啊,雪千影擔心著沒睡著,直到天快亮了才靠著了一下。
天亮時已經下雨了,二人被瓢潑的大雨困在了石洞之中。
那暴雨一下便一個上午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暴雨把水潭的水變成了山洪,波浪翻騰,卷起堆積的雜物,往北滾滾流淌而去。
苦困在洞中的兩個年輕人已經是又冷又餓,那雪千影就算在怎麼自視清高,也抵不住寒冷的折磨。
她靠近了風易寒和豹子,風易寒捂著豹子的皮毛甚是暖和,雪千影靠近也沒激豹子的敵意,想必昨天待了一起一天有感情了,豹子也沒再把她當成獵物,雪千影也靠在豹子身上,頓時暖和了許多。
風易寒回臉,輕聲問:“姑娘很冷吧,渾身在抖?”
雪千影咬著下唇,微微點了點頭,她還是不想講話。
風易寒把身上那件外衣脫了下來,雖背後破了幾條口子,但還是厚實保暖,她披給了雪千影,跟她說:“等下我出去拿吃的,你在洞中等我,豹子會保護你。”
雪千影披上那件外衣,本來身上已暖,風易寒這話讓她一下冰涼下來,如墜深淵。
她抬起汪汪淚眼,可憐巴巴的:“你忍心讓我和她待一塊嗎,難道你忘了昨天它要吃我。”
風易寒安慰她:“放心吧,它是一隻通人性的豹子,你若用心待它它也用心服你,要不然,昨天我倆都成了它肚中食物了。”
風易寒那話雪千影聽起來隻覺得玄乎,昨天那豹子已經把她膽給嚇破了,豈能因所謂的用心對待就把自己往豹口裏推。
她愈想愈氣,最後說:“好你個風易寒,嫌我是累贅你就明說啊,為何把我推給一個吃人的畜生?想必你的心腸,比那畜生還歹毒。”
她話到這兒,心中卻後悔了,因為風易寒的好她是切身體會到的,這麼一說,對方的心肯定要傷得不輕。
雪千影也不想讓他傷心啊,可是話已經到了嘴外,收不回來了,雪千影後悔死了,想解釋,真的想解釋。
雪千影如此薄涼的話對風易寒來說是始料未及的,他腦袋翁的一聲,心中像是被刀子豁開一般,洞外冷風若刀狂雨傾盆,洞內氣氛更是冷到了極點。
雪千影正想說點什麼那風易寒呀的一聲狂叫,飛身衝出洞口投入在那狂雨之中,他仰天長嘯欲把胸中的憤怒發泄出來,狂雨淹沒了他的聲音。
他還不解氣,在那波濤洶湧的洪流之中發足狂奔,順那洪水泄去的方向拚命跑去,很快消失在了風聲雨影裏。
豹子縱身衝到洞外,望著風易寒跑去的方向看了半晌,見風易寒沒回來才悻悻回到洞中,甩了甩水偏頭看著雪千影。
雪千影也睜著驚恐的大眼睛與它對視,她及緊緊攏了攏風易寒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蜷做一團,手中短劍對著豹子,顫聲說:“那傻小子叫你保護我,不是叫你欺負我的,你可明白?”
她也不管豹子聽得懂不,顧自這樣說。
豹子沒有難為她,呼了一口冷氣,趴在洞口閉目養神。
雪千影蜷在毯子上又冷又餓,挨了半日,不見風易寒回來,她想那傻小子定是被自己的話氣傷了,或是已經找到別的出路自己走了,如若真是這樣,這家夥的心眼比針眼還小,下次再見,跟他亦我什麼可談的了。
女人有時候便是這樣,自己惹出來的事端,倒怪起了別人,就算知道自己錯了,也礙於麵子不肯低頭,到疼痛了才覺得後悔,但往往後悔時已是晚了。
那被她當做凶殘之物的豹子,現在卻成了她唯一依靠,在風易寒消失的一天裏,豹子出洞去叼回了昨日雪千影吃剩的那塊肉,雪千影硬著頭皮吃了,她見豹子肚子鼓鼓的像頭肥豬胖嘟嘟的甚是可愛,一時覺得這通人性的豹子親切起來。
轉眼,黑夜降臨,洞外麵的大雨還無減弱之勢,風易寒也沒有要回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