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言,為兄已謹記在心,為兄現在想邀請兄弟你與為兄共赴武昌,共展宏圖霸業,為天下萬民謀太平。”朱宸濠的兩隻手搭在風易寒的臂上,目光炯炯,真誠而堅定的邀請到。
他心中明白,麵前這少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放過,今生可能就錯過了。
而風易寒也對麵前的朱宸濠惺惺相息,有相談恨晚之感覺,隻是無奈人各疏途,始終不是一路!
他心中還有一個微不足道的心願沒有完成,他需要去完成他,所以他抱拳對朱宸濠道:“朱兄,實在很抱歉,恕小弟無法遵從你這個要求。”
“兄弟莫非還有什麼顧忌?還是對為兄的事業沒有信心?”朱宸濠有些不解,便問之。
風易寒搖了搖頭,回答道:“那些都不是,實在是小弟我牽掛了多年的母親,夜夜入我殘夢,每每見她在夢中聲音淒苦處身火海,夢醒之後此心難安,做為兒女卻無法讓父母死後安寧,是人之大不孝也,所以兄弟不日將啟程回到故鄉雁蕩山,尋找我母親下落,待安定後,諸事再議。”
聞他說起這個,朱宸濠臉上也不禁淒然,想到自己的生母早逝,勞苦一生卻沒有名份,而自己卻在這裏做著霸業大夢,實在是可笑之至,人生在世誰沒父母,天下萬事以孝為先,這風易寒既然要回鄉尋母,在大的事又如何能攔他?朱宸濠長吐了一口氣,還是朗笑起來:“好吧,兄弟既要回鄉尋母,那便諸事再議,不過有一件事,兄弟你無論如何必須答應為兄的。”
聽他那麼嚴肅的樣子,風易寒心下惶恐,不禁沉吟,這位睥睨天下的王爺要自己答應他什麼呢?是不是他看中了離若緣,要叫自己把師妹許配給他?還是他想到那龍淵劍,要叫自己幫他代找?這些都是世間最難辦的事情,但如果對方提出來,自己是答應呢?還是拒絕?
朱宸濠見風易寒半天沉吟,哈哈笑了,又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站了起來,說道:“為兄隻要兄弟你答應今晚陪為兄大醉一場,從此你我便性命相交,不分彼此,可好?”
“當然好,兄弟我早有此意,朱兄既然如此說,那咱們今晚就大飲千杯,不醉不歸。”風易寒亦一拍腿站了起來,二人站在那船頭仰天長笑,朗朗聲音穿過了傍晚的空中,飄蕩在這五百裏滇池之上。
滇池號稱滇中明珠,她依偎在滇城畔,而那滇城,更是千百年的古城,滇地是一個多民族聚居的地方,那多年的兵戈戰火塗炭生靈卻沒在古滇池邊留下痕跡。
但風易寒與朱宸濠相約的這一頓酒,終還是沒有喝成。
當他們剛回到蕭鐵冷家時,推開門那一刹那,一柄寒劍錚的刺了出來,直挺朱宸濠刺去,朱宸濠哎喲一身拔腿直退,那柄劍尾隨著他嗖嗖而來,拿劍的人卻是蕭鐵冷的妹妹蕭玉寒,風易寒見之失聲道:“玉寒姑娘,你這做啥?為何要殺朱大哥?”
“是他害得我們一家家破人亡,兄弟相殘,不殺他要殺誰?朱宸濠,拿命來吧。”蕭玉寒柳眉倒豎,咬著牙嗖嗖幾劍,把那朱宸濠逼得連退幾步,險些跌進那睡蓮池中去。
風易寒哭笑不得,說:“你們家破人亡那是先帝害得,如何算到寧王身上了,姑娘快放下劍,別做傻事啊。”
風易寒想要去拉架,無奈自己身上功夫全廢,過去的話給朱宸濠擋劍都不配,他心中著急萬分,卻又沒辦法,此時竟然奇怪的誰也沒在家,而蕭玉寒卻已刺了二十餘劍,逼得朱宸濠逃也不是打也不是,好生狼狽。
朱宸濠問到:“姑娘對本王有什麼成見可以坐下來說,這般打鬧被蕭兄弟看見,他定是左右為難的,你要替你哥哥考慮一下。”
“狗王爺,不要以為提到我三哥我便會放了你,那是決計不可能的,看劍。”蕭玉寒殺心愈來愈盛,像吃了火藥一般,隻見她手撚劍訣,長劍若一條銀蛇般纏來,灑灑幾劍,逼得朱宸濠不得不提身躍過水池,狼狽往外走。
蕭玉寒卻清嘯一聲,飄空而起,一劍“黃鶯穿柳”咻咻刷劍而來,身體如同兔子般崩草而出,當在那紅漆大門口,劍風一甩,喝到:“有我在此,看你如何逃?”
朱宸濠苦笑,他真不願與一女孩動手,但對方卻蠻橫不講理,而且莫名其妙咄咄逼人,他無奈隻得長聲向那屋子吼道:“蕭兄弟,你家妹子打人了,你在嗎?”
“你別瞎喊了,我哥不在。”蕭玉寒的劍影逼至眼前,朱宸濠側身一閃,回問:“那他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