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飄漫天,冰封萬裏,凜冽的寒風呼嘯南北,枝頭一隻烏鴉蜷縮著腦袋,瑟瑟發抖。
數九以來,朔風吹,寒氣逼人,這是一個奇冷的冬天。
這天,太冷了,就連路旁的小花小草都縮緊了身子。
凜冽的北風呼嘯的刮著,怒嚎著,如咆哮的獅子,風似一把把刀,無情的傷害著人們。
風又像調皮的孩子,他已經把衣服攥得緊緊的了,可風還是能跑進他的體內。
街上的行人縮著脖子,倒走著,路邊玩耍的孩子也都跑回了家。
行人漸漸少了,他也加快了步伐,往小鎮外麵匆匆行去。
他是一個衣著破爛的乞丐,在碎沙鎮的大街小巷,隨處可見這樣匆匆趕路的乞丐。
他們頂著寒風與飛雪,在這夜色即將落幕之前,做最後的努力。
奔波一天,他似乎沒有什麼好收獲。
這天是冬至,他卻餓了一整天,急需一點東西來填肚子。
但是,那空蕩蕩的街麵上,卻沒有一個人給予他施舍。
他身體單薄得快要被風吹飛,腳步也甚蹣跚。
他被這世界的寒風凍得蜷手蜷腳,快縮成了一團,絕望,一點點從他心上蔓延了起來。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世界,沒有能力沒有金錢,你就等著死亡。
不可能有什麼恩賜和憐憫而言,因為好人,似乎都被這空中的寒風,全全吹沒了。
每天都會有那麼多人餓死凍死,當然也不缺他一個。
或許,他也會是下一個,這個可憐而可悲的乞丐,那樣無助的漫步在寒冷的街頭。
他不知自己在尋找什麼,他雙眼迷茫,痛苦,絕望,蒼白。
“咦,風哥們,你為何會在這裏?”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他心上一喜,回眼一看,一個嬌小的身影映入眼簾,隻見小巷口站著一個白衣女孩,竟是江影兒。
隻見她一身白衣素袍,身披大氅披風,脖子圍著一條狐衣圍脖,看起來既庸容華貴,又清純脫俗。
這乞丐竟然是風易寒,他看了看那影兒的打扮,與自己的穿著,雙雙對比,心裏不覺的自卑起來。
他拘謹的站在寒風中,手拿在腰間搓著,嘿嘿一笑,竟無什麼話。
倒是影兒跑了過來,萬分開心的問他:“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沒吃飯?餓得說不出話來了?”
聽到“吃飯”二字,風易寒的臉寒了下來。
他的確沒吃飯,當然沒吃飯。
如果是平時他一準出言相辯,把自己吹得著不了邊際。
但今天卻扭捏得像個姑娘,站在那裏,話無多言。
這讓那影兒好奇得緊,正欲問他怎麼了。
忽然巷子裏走出二位年長之人,一人麵色蠟黃身材高大,一人須發全白粗布麻衣。
影兒回目看見二人,俏臉一喜,脆聲叫道:“秋鴻爺爺,長空伯伯,我在這兒呢。”
那二人應聲抬頭看來,見了影兒同時笑了起來。
月前二人在丐幫蛇園不打不相識,竟惺惺相惜成了好友。
這一月多來多次聚在一起談酒論茶,比武較功甚是開心,今日便是相約一起下棋的。
豈料在巷子口碰見了影兒與一乞丐交談,隻道是她熟識之人自未理會。
待影兒叫了才過來,長空提聲笑道:“丫頭,你同這醜乞丐擠眉弄眼的商量什麼,你長空伯伯可全看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