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想了很多,終於向命運妥協了,我打通了陳瑤的電話,第一次她沒有接,第二次才接通,可是並沒有說話,我也在她的沉默中沉默了半響,終於硬著頭皮對她說道:“陳瑤,我想好了,但是求你放過貝杉杉。”
“晚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陳瑤的語氣如刀子一般冰冷,讓我一時難以接受,仿如一盆冷水從頭上淋下來,將我從頭淋到腳。我有些恍惚,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這盆涼水也把我淋醒了。
我一直拿著手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而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嘟嘟”的掛斷音,每響一聲就好像一根生鏽的鐵釘死死的釘在我的心房上。
也許這就是宿命,我們誰也逃不過宿命,隻有坦然接受。
這一天就在恍惚中度過,潘子一直沒回來,我知道他忙,下班的時候我給他打了一通電話,問了問他那邊忙得怎麼樣了,潘子說裝修的工人已經洽談好了,明天就可以動工了。
這是一個不錯的好消息,我們的第一筆業務還是蠻順利的,雖然一直都是潘子在打理,我也沒幫到什麼忙,但我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很長遠的打算,就等這筆業務完成後就可以開始實施。
剛掛掉潘子的電話不就,阿成也給我打來了電話,接通後,他向我問道:“小白啊,我聽說你回上海了?”
“嗯,對,昨天下午到的,還沒來得及通知你。”
“出來喝一杯咋樣?”
“喝酒啊,好啊,在哪?”我當即便應了下來。
“你定吧,我不太熟悉。”
“我靠,你這個上海人說對上海不熟悉,你讓我一個外地人情何以堪?”
“我是真不知道,我平時要麼外賣要麼就在酒吧。”
我笑了笑,道:“那行吧,來我家吧,待會兒我去超市買點菜。”
“好叻。”
掛掉阿成的電話後我有給潘子打去了電話,告訴他晚上叫上孫愛來我家吃飯,也算是為了慶祝我又回到了上海這座麻煩的城市。對我而言這座城市就是一座麻煩的城市,它總是有許許多多的問題等待著我,也不知道這些問題何時才能消停。
......
在離我居住的地方不遠的那家超市裏,我買了魚和肉,還有幾個小菜,便回家開始做晚餐,我現在已經不想去理會那些是是非非,該來的總會來,我真的隻能坦然接受,然後笑著麵對,人生不就這B樣嗎,難不成我還哭天喊地的抱怨,那真是可笑。
夜幕又一次籠罩了這座城市,它的夜景總是那麼美麗,在等待水燒開的時間裏,我點著一支煙站在窗外陽台上給阿成打了電話,問他大概還有多久到,順便再買點啤酒。
我住的地方是看不見最繁華的外灘廣場的,但能看見那獨一無二的東方明珠,它就好像我們每一個人的指路燈,它照亮著我們人生的方向。
但是我也知道一到晚上,外灘就會散發出頹靡的氣味,物質的頹靡的氣味和時光破碎的夢想,然後被埋葬在一起不停地發酵,無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