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被送進了手術室,我抱著頭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依然顯示著‘正在手術中’,我心中那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又僥幸的想著,隻要還在手術中就還有希望。
可這種自我安慰於我而言又是那麼的致命,拉拉是一個很可憐的姑娘,她也是一個很單純的丫頭,一切都是楊林那個混蛋,我現在恨不能飛到楊林身邊把他抓到手術室門口給拉拉跪下認個錯。
醫院這如同煉獄的地方沉重到讓我感到窒息,下意識的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塞進嘴巴,卻在點燃的那一刻又放棄了,因為‘禁止吸煙’的標誌隨處可見,我放下眼於是又在這種不安的恐懼中不知所措。
現在我唯一能做的隻能是祈禱,祈禱拉拉能夠度過這次劫難,隻要活過來一切都還有希望,不管他什麼楊林還是狗林,我一定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沉重的氣氛中,搶救室的門終於被推開了,我條件反射般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看向從手術室走出來的醫生,看這醫生滿頭的大汗,我心裏那緊張的情緒瞬間蔓延開來......
我三步合一步來到醫生身邊,急切的問道:“醫生,我,我朋友她怎麼樣了?”
醫生不疾不徐的摘下口罩和手套,又不慌不忙的說道:“沒什麼問題了,你送來得還即時,不然我都不敢保證還能不能救活,不過現在還在昏迷中,她的身體很弱,需要時間休息。”
醫生的回答讓我心中那塊巨大的石頭落了下去,整個人也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對醫生連連說了好幾聲“謝謝。”
拉拉終於從搶救室推了出來,我立馬附在手術床上看著戴著呼吸機的拉拉,我低垂著頭,一路跟著她去了病房。
窗外的天空又一次被夜幕籠罩,可是這個也卻是那麼的深邃,深邃得遠處那些霓虹燈都發出了虛幻的光芒,我靜靜地守在病床前,拉拉還沒有醒來,我哪也不想去,這個孤獨的姑娘,和我一樣在上海這座陌生的城市沒別的親人,把愛情當做自己的全部,最後卻又被愛情傷得體無完膚。
最後實在忍不住跑到窗戶邊點燃了一支煙,看著眼前這讓人迷醉的夜色,深深的吸了一口,又長長的對著慢慢夜色悠然的吐出。
此刻,在我的視線中,上海這座高樓聳立的城市是隱約的也是模糊的,可我好似在這無盡的黑夜中,仿佛看到了每條路上親密的戀人,他們手牽著手靠在彼此的肩頭,說著一些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的情話,可卻不知道往往這些情話是感情走到盡頭後的利刃,它會像一把刀狠狠地將你的心一塊一塊的割下來。
“誰在病房裏抽煙啊!把煙滅了。”背後突兀的出現護士的聲音。
我趕忙用手指掐滅掉煙蒂然後丟在旁邊的垃圾桶,用手驅散著身旁繚繞的煙霧,嘿嘿一笑:“抱歉,喉嚨癢癢了,沒控製住。”
護士憤怒的瞪了我一眼,什麼也不和我多說,去在拉拉病床前檢查了一下這樣那樣的設備儀器,我有一些尷尬站在一旁,就像讀書時被老師發現抽煙時一樣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