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後潘子和阿成又把我送回了居住的地方,我為了不讓潘子他們擔心,強顏把他們送走了,現在的我隻想一個人靜一靜,在安靜中想一些事情。
可是腦海裏依舊浮現著昨天晚上貝杉杉開著車把我丟在風雨中的畫麵,我又害怕想起,卻又不由自主的要去想,那決裂的痛苦就這麼一直折磨著我。
夜幕又一次降臨在這座傷心的城市,我沒有吃飯,沒有洗漱,沒有理會仔仔,就這麼躺在被夜色渲染的床上,在那安靜得沒有一絲嘈雜的夜色中,我的感官忽然變得很敏感,任何的風吹草動我都會聯想到是貝杉杉開門的聲音。
可是她終究沒有再回來,電話也終究沒有在打開過,在我的世界裏隻剩下枕頭上她留下那一絲頭發,還有被子裏那若有似無的香味,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到現在我還沒有恍惚過來,為什麼這一切來得這麼快,快得好像我們昨天才認識。
我真的不相信貝杉杉就這麼從我的生活中離開了,這三個月難道真的就隻是一場不真實的夢,而那些真實發生的喜怒哀樂呢?我還記得她的臭脾氣,還記得和她一起去爬山,一起打電玩,一起看的電影,一起吃過的飯,一起流過的淚。
如今那些點點滴滴就像一幅幅殘缺的畫麵在我腦海裏慢慢的拚湊成一部電影,然後來回折磨我。
我想,從我們相識開始就是一個誤會,她把我錯認成她的青梅竹馬,而我卻在這點點滴滴中愛上了這個臭丫頭,雖然很早就知道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可是我還是沒有放棄和她在一起,也許就是我傻吧,傻到愛上一個不能愛上的人。
在深邃的黑夜中,我終於想明白這些事情,原本我們就是兩個世界裏的人,隻是因為誤會在一起,我就當做了一個長達三個月的夢,夢裏讓我體會到了愛情的滋味,也讓我在嘉華集團裏工作了三個月。現在夢醒了,我也離開了嘉華,她也從我得夢裏消失,我又回到了原點。
可是,想明白了這些事情也沒能讓我好過一些,我一直抱著貝杉衫蓋過的那床杯子,痛苦的哽咽著,好害怕天亮。
......
貝杉衫離開的這兩天,我沒有離開房間半步,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遊蕩在這個屋子裏,一會兒站,一會兒坐,一會兒又抱著吉他彈出哀傷的曲調。
我甚至不敢去打開貝杉衫曾住過的房間,因為害怕嗅到她的氣息,害怕看見她曾用過的東西。
貝杉衫離開的第三天,我依舊沒有好過,隻是能夠下廚為自己為仔仔做一點填飽肚子的食物,然後與仔仔相依為命,然後在傍晚來臨之前點著一支煙坐在窗台前,看著這荒謬的世界一點一點被黑暗吞噬......
房間門忽然被打開,我幾乎是下意識向房間門口看去,是貝杉杉回來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隻是看了我一眼便低著頭走進了她曾住過的房間,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寒暄,事到如今我隻能做一個無言的孤獨患者。
半個小時後貝杉杉拖著一個銀色的行李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就像她當初來的時候一樣,總是那麼匆匆忙忙,現在她是真的要走了,我沒有挽留沒有撕心裂肺的難受,隻是這麼靜靜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