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穎沒再回話了,很久都沒聲音了,樓道裏的聲控燈又一盞一盞的熄滅,整個樓道裏悄無聲息,隻剩下孤獨和寒冷,好像整個世界都把我拋棄了。
我裹了裹衣服蹲在門口,已經決定就在這裏守到明天早上陳瑤出來,我一定要向她說清楚,不管是固執也好,還是幼稚也好,也許我早就該向陳瑤說明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可惡的手機也停機了,現在隻能當做照明的工具,然而這點微光哪能填補我心裏的空缺,我越來越冷,越來越經不住這夜的寒冷,我不斷地搓手試圖取暖,不斷地用打火機躥出一串火苗,不斷地發抖,不斷地打噴嚏,也許天亮後我就徹底暈倒在這裏了。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隻感覺這時間過得太慢了,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見開門聲,猛地抬頭一看卻是對麵的門,那人還被我嚇了一跳,失望後我繼續把頭買進大衣裏,卷縮成小小的一團,這樣多少能用自己的體溫取暖。
沒過多久又聽見一聲開門聲,我果斷的抬起頭,他媽還是對麵那家人,隻是那人手拿一件非常厚實的軍大衣向我走了過來。
我有些懵懂的望著他,他卻把軍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又遞了一根煙給我,還給我點燃。
問道:“我認識你,這是怎麼了?和你朋友鬧掰了?把你關門外了?”
我重重的吸了兩口煙,很小聲的問道:“你認識我?”他微笑道:“也不算認識,就以前見你來過這裏一兩次,裏麵住著那姑娘是你的朋友吧!”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話,覺得這樣被拒之門外挺沒麵兒的。
他又繼續和我說道:“你現在都冷得全身發抖了,這天兒不是鬧著玩的,要不去我家裏取取暖?”
我搖了搖頭,說:“謝謝,我就在這裏,謝謝你的軍大衣,我現在好多了。”
“怎麼?你怕我是壞人啊!”我笑著說道。
我定眼一看,從表麵上看他還真像壞人,皮膚有些黝黑,脖子上掛著一串銀質項鏈,身高少說有一米八,看上去就人高馬大的,主要是長著一副讓人心生畏懼的麵孔。
我苦笑一聲,看著煙頭的火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呃......”他想了想,說道:“你叫我阿成吧,你呢?聽你的口音,外地來的吧!”
我點點頭,說道:“我叫張小白,你是上海本地的?”
他也點了點頭,和我蹲在一起,重重的吸了一口煙,有長長的吐出,很久才說道:“算是吧,我媽是深圳的,我爸是上海的,很小的時候就搬上海來了。”
“哦,挺不錯的。”我怎麼感覺現在沒那麼冷了。
他又站起身來,對我說道:“這樣,你到我家裏來,我把門給你開著,一旦你朋友開門你就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是壞人。”
我想了想既然他說把門開著那也行,就這天氣在這樓道裏蹲一宿,明早絕對暈死在馮穎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