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先修路,是嗎?”
我點點頭,很認真的說道:“是的,這也是從古到今最快捷致富的辦法,雖然說聽上去不靠譜,但事實就是這樣,那些孩子每天都要走一兩個小時去學校。”
貝杉杉埋頭仔細想了想,道:“那幹脆組織村民修路怎麼樣?這樣一來人工費不也少了很多嗎?”
我倍感驚訝的看著她,略微誇張的說道:“貝杉杉你瘋了嗎?冷靜點好不好,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是這修路這不是鬧著玩的,一百多公裏的主幹道再加上接近十公裏的山路,這投資你有想過?”
貝杉杉搖了搖頭:“沒想過。”
“那不就對了,這份心意留在心裏就行了,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們在買一些吃的穿的去那邊探望一下就好,帶領村民修路致富不是我們該做的,人家國家都沒有辦法你能做什麼?”
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雖然剛開始我也想過要幹些什麼,可是發現太難了,我沒有這個能力,沒想到回來給貝杉杉這麼一說,她的想法比我更逆天。
“那好吧,有機會我們一起去那邊看一看。”我的幾番勸說下貝杉杉總算清醒過來。
我笑著點了點頭:“對了嘛,不是說我們坐視不管,而是能力有限。”
貝杉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拿起茶幾上的一對耳針向我問道:“張小白,我戴這個好不好看?”
我一愣,她果然在嚐試著戴耳針,平時我可沒見過她戴這些東西,連項鏈也沒有。
隻見她將兩枚耳針放在耳朵前用手摁著給我看,我左右看了看點了點頭,然後她又換一副耳針繼續問我怎麼樣,我依舊點頭,接著換了好幾副我還是覺得Ok。
貝杉杉這就不樂意了,把耳針放下後,有些無語的說道:“你到底靠不靠譜,什麼都好看,就沒有不好看的?”
我好想實話說“因為你戴什麼都好看!”當然這麼惡心的話我張小白怎麼可能說。
現實,我是這麼說的:“因為你是女漢子,戴上這些東西就是真的人妖了。”
我的話音剛落,貝杉杉手邊的抱枕就向我飛了過來,我抬手就接了下來,然後很瀟灑的回到自己臥室,接著我就聽見貝杉杉一聲發瘋似的咆哮。
回到房間中我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表麵上我假裝若無其事,實際上我現在還沒完全從大涼山上走下來,因為和現實的差距太大我難以接受。
我也不知道陳子遷以後的某一天知道父親去世後會怎樣,也不知道他們那個小小的家庭會支撐多久。
在上海永遠說不完的話題就是“經濟”,都說上海經濟如何好,所以這些年上海也聚集了大量的外來務工人員,事實上對於外界來說這群人有多辛酸,所謂的住著潮濕陰暗的地下室,所謂的睡菜市場麥當勞都是自找苦吃,我來上海一年多也沒錢但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流浪人看待。
生存就是這樣,你怎麼看待生活,那你就是怎樣的生活。
可是現在這些辛酸和大涼山的那群村民比起來又算什麼呢?我們的條件那麼好,更沒有理由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