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畢凡也跟了過去。
我在門口，沒有進去，裏屋的空間更不大，放了一張簡易的木板床之後，空間更是擁擠。
床上躺著一個老大爺，麵色死灰，不停地咳嗽著。
在床邊還有個大媽，本來好像是趴在床邊上睡覺的，結果被老大爺這麼一咳嗽給嚇醒了。
栗子急忙跑進去，瘦小的身體吃力地扶起老大爺，不停地給老大爺拍背順氣，一手還端著痰盂。
眼看老大爺就像要被一口痰嗆死一樣，栗子再一拍，老大爺口中的痰出來了，虛弱地躺在床上。
老大媽淚眼婆娑看著老大爺，手都在顫抖，兩個垂暮的老人如此，看著真讓人心疼。
栗子端了痰盂到樓道裏的公共廁所處理，不一會才回來。
老大爺看著我，不，確切地說是看著我身旁的畢凡。
我心中一沉，老大爺可以看到畢凡，那就意味著老大爺命不久矣，我失落地看向畢凡，說道：“你爸能看到你，你有什麼話就跟你爸說說吧。”
畢凡不敢相信，但是他爸的目光他也是可以看到的，畢凡走到窗前，老大爺一直盯著畢凡，胳膊抬了抬，終究沒有抬起，手指動著，似乎是想要握住畢凡一般。
畢凡痛苦流涕，跪在床前。
老大爺動容，老大媽和栗子看著激動的老大爺卻不知所錯。
栗子以為老大爺還是要什麼，問什麼老大爺都沒有像往常一樣給回應。
栗子更是擔心起來，老大媽也緊緊握著栗子的手。
我安慰道：“栗子，我們先出去吧，我有話跟你說。”
這種場景我沒辦法看下去，栗子安慰老大媽幾句，我們一起出了房間。
坐在外間，栗子說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你說小凡有事情讓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
栗子的眼眶發紅，黑眼圈很明顯，看得出來，栗子有段日子沒好好睡過覺了。
我想了想說道：“畢凡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要照顧他的父母，你這樣子，想要追求你的人也都不敢開口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栗子奇怪地問道。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你想見畢凡麼？”
“啊？”栗子更是搞清楚狀況。
我說道：“其實我不是什麼畢凡的朋友，但我確實是受畢凡之托來找你的，他有話想對你說，我可以讓你們見麵，你們有什麼話自己說清楚比較好。”
“你到底是？”栗子看著我，就像我是個怕騙子一樣。
我忙解釋道：“我不是騙子，畢凡現在正在跟大叔說話，你也應該注意到剛才大叔的激動，那是因為大叔見到了他自己的兒子，隻是會畢凡現在是魂魄，大叔能看見畢凡，那就說明大叔也將命不久矣，你最好提早做準備。”
栗子忽然起身，麵色很是難看，就要送客。
我趁機念動咒語，彼岸琴音一起，我雙手在栗子的眼前一揮，給栗子暫時開了陰眼，這樣她就可以看到畢凡。
畢凡這個時候正好從裏間走出來整個人很是頹廢，臉上帶著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