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鈴依舊聒噪不安,在為首的鬼差手裏不停地搖晃著,眾多的魂魄被鬼差簇擁著,向遠處飄走。
一道青光閃過,鬼門大開,鬼差借道,拘魂而過,消失在鬼門裏。銅鈴聲在鬼門關閉的一霎那戛然而止。
一切又回歸到死一樣的平靜,靜得讓人如同麵臨死亡的恐懼,是一種絕望。
“傑森,救救我,我實在受不了,我覺得自己要崩潰了。”我萬分痛苦,心如刀絞,癱坐在地。
我從未見過如此的畫麵,感覺精神都要崩潰。
“小雪,你一定要堅強。很多時候,懦弱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傑森安慰著我。
“我想離開這裏!”我無法直視那慘不忍睹的死人坑,迫切地想要離開。
傑森扶起我,二人並肩離開。
天已破曉,偌大的城裏,斷壁殘垣,有的人在狂歡,有的人在逃跑。
“他們在做什麼?”我看著身穿國軍衣服的十幾個人,東奔西跑,左掩右藏,拿著槍支攻擊著他們的前方,而前方卻什麼都沒有。
十幾個人裏,有的頭上裹著破舊的紗布,紗布上還滲著鮮血,有的瘸著一條腿,有的綁著一條胳膊,所有的人都滿臉血痂,身上也是破舊不堪,血跡斑斑。
一隊r兵走過,徑直穿過了他們的身體,就像誰都看不到誰一樣。
“他們已經死了!隻是魂魄依然停留在他們死亡時戰鬥的意識裏!”傑森說道。
“怎麼會這樣?”我不解地聞著。
“這就是人世說的陰兵借道。”
“我們能做什麼麼?”我不忍。
傑森搖搖頭說,“最好什麼都不要做。”
我回頭望了幾眼仍在戰鬥中的魂魄,心中感慨萬分。
十幾個人,被所謂的領導者拋棄,孤軍奮戰,是壯烈,亦是悲哀。
“不要,不要,求求你們了!”女人哭天搶地地呼喊求饒著,懷中六七個月大的嬰孩不停地哭鬧著,而一群r兵正圍著那可憐的女人動手動腳。
女人無處可逃,衣衫淩亂,骨瘦如柴,不太飽滿的胸外露著,顯然才哺乳著懷中的孩子,被那一群r兵無情地打斷。
有個r兵嬉笑著上前就要去搶女人懷中的孩子,被女人瘋狂地抓傷了臉部,那r兵嘴裏惡毒地咒罵著,摸了摸臉上的血跡,拿起尖刀一掃,女人的頭像皮球一樣掉了下來,滾落在地麵,滾到另外一個r兵的腳下,被無情地踩著。
女人的身體順勢倒下,懷中依然緊抱著嬰孩。嬰孩睜著大大的眼睛,嘴巴在女人的胸部找尋著,終於找到了地方,盡情吸吮起來。
“不要!”我掙脫傑森的攙扶,衝到女人和孩子的旁邊,可是卻沒有絲毫的作用。
嬰孩被一個麵目猙獰的r兵用尖刀刺穿身體,挑起在空中。
那r兵得意忘形,像舉著勝利的果實一樣舉著嬰孩的屍體。
我抬著頭,冬日和煦,耀過雙眼,我努力睜開眼睛,看到孩子嘴角未幹的奶跡和緊閉的雙眼,看到那血跡順著尖刀流下,滴落在地,大灘大灘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