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霆抬頭，看我的眼神比平時多了些溫柔，“你還好麼？”
我起身原地轉了一圈，笑著說道：“如你所見。”
“那就好。”慕容霆平靜地點著頭。
我總覺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樣，他的那種平靜下似乎蘊藏著某種情緒，“你到底有什麼事，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有話就說，我不喜歡男人說話吞吞吐吐。”
“就是感覺這次見你，發現你有些不一樣。”慕容霆就坐在我對麵，黑色的瞳孔凝視著我。
我低頭看看自己，不解地問道：“哪裏不一樣？”
慕容霆看著我，似乎不知道要如何開口，隻是盯著我，我恍然道：“你是覺得我不像以前的我了麼？”
慕容霆點點頭。
“那你呢，自從他出現以後，你是否還是你？”我艱難地問出口，慕容霆一直避諱著紅瞳慕容霆，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因為紅瞳慕容霆和冥雪，我們本該無牽扯的人生才會發生交集和改變。
慕容霆微愣，沉思片刻說道：“我不知道。或許現在的樣子，本就是我應有的樣子，又或者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我的生活，我的所有都發生改變，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樣子。”
“那你想要成為什麼樣子，你做的這一切，僅僅是為了得到自由麼？”我看著他，看著他那黑色的如同晨星的眸子，“你認為這一切結束之後，你會得到你想到的一切麼？你的生活和所有的一切是不是會變成想要的樣子？”
慕容霆明亮的眸子裏第一次出現茫然，“我不知道。”
我想起紅瞳慕容霆幾次用慕容霆做威脅，真心或假意那樣說無所謂，但是總讓我覺得紅瞳慕容霆根本就不在乎人的生死，甚至是鬼魂的生死，在他的心中，或許隻在意冥雪的生死吧。
慕容霆忽然定睛看著我，“南宮雪，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
我點點頭，不知道該用哪種心情來述說這一切，張張嘴巴後，問道：“你覺得我是誰？”
“你是南宮雪，何來覺不覺得一說，難道我覺得你是別人，你就會是別人麼？”慕容霆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南宮雪，你從來都隻是你，不是任何人，就算你的身上背負著前世，那你終究還是你，隻要你迷失自己，就不會有不是你一說，明白麼？”
我勉強地哈哈一笑，“說得那麼深奧，我才不想懂。”
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如此虛偽，喜怒都要遮掩起來，去扮演什麼快樂的角色，心中卻滿是苦澀，或許從牽扯進情愛中的時候，我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我。
我一開始覺得，我和慕容霆是一樣的，都被前世羈絆，可是我卻發現，我們是不一樣的，他的身體可以任由紅瞳慕容霆來去，而我如果冥雪的靈識全部蘇醒的話，那我南宮雪是不是就會消失不見？
這或許就是紅瞳慕容霆所喜聞樂見的結局，這或許從頭到尾都是個陰謀。
“你希望我是誰？”我有些疲累的問道。
“我希望你就是你，南宮雪，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南宮雪，你忘了，南宮雪才是醒兒的娘親，而你就叫南宮雪。”慕容霆非常肯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