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地點點頭，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如果我說我是故意的，你會恨我麼？”他的話讓我猝不及防，看著我驚愕的表情，紅瞳慕容霆冷笑一聲，“這是他應該做的，保護你的安全，甚至為你去死，就是他這一世的宿命所在。”
“你怎麼能這樣？”這樣的宿命對於活生生的慕容霆來說，太過殘忍。
紅瞳慕容霆皺起眉頭，雙手死死抓住我的手。
他的手裏有粘稠的觸感，而且入鼻的是陣陣血腥味。
“你在流血。”我敢肯定紅瞳慕容霆一定是受傷了。
紅瞳慕容霆一雙美目迷離，嘴角勾起微笑，“第一次聽你說在乎他。可是流血的不隻是他的身體，還有我的心。雪兒。你會在乎我的心會不會痛嗎？”
我想說不在乎，但是心裏卻在乎得緊，我不希望慕容霆受到傷害，是因為慕容霆是我的朋友，他一直陪伴著我，我不能讓他因為我出任何事情。
但是對紅瞳慕容霆，我跟他之間有著糾葛不斷的情緣，嘴上雖然可以不承認，但是心卻不得不承認，我對他已經慢慢衍生出愛意，他受傷他心痛，我的心一樣也會痛。
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哭著說道：“你別這樣。”
紅瞳慕容霆眉眼皺得更緊，他抬起他的血手，抹掉我臉上的淚珠，“別哭，不好看。”
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意我哭起來好不好看，我心中苦笑。
他就像快要睡著的孩子，眼皮一直打著瞌睡，想要努力睜開卻睜不開眼睛。
他的頭抵在我的額頭上，我能感受出他額頭上沁出的冷汗。
我們就像倒在地震後斷壁殘垣裏等待救援的人。
黑暗和惶恐一直縈繞在我的身旁。
身邊紅瞳慕容霆的呼吸越來越弱。
手被他抓著拿不出來，我隻能動著腦袋去蹭他的頭。
我的呼吸開始微弱，顫抖的聲音想去叫醒慕容霆，我不知道現在慕容霆的身體裏麵是他自己，還是紅瞳慕容霆。
但不管是誰，我都希望他聽到我的呼喊，能夠睜開眼睛看看我，即使是那麼一眼，我也會很安心。
可無論我怎麼去叫他，他都一動不動，“你不要有事，你不是說已經找到醒兒了麼，醒兒一定還等著我們回去。你快起來帶我回去好不好？求求你，快醒來？”
“我隻是不知道你到底愛的是冥雪還是我，所以我的情感一直在徘徊，但是我的心裏是有你的。你問我，你心痛，我會不會心痛？我會！”
“甚至於當我看到你和冥雪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會嫉妒。你怎麼還不醒來？我都說在乎了。好，那好，既然這樣，那就讓我們一起去死好了。”
我跟他說了好久的話，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空氣越來越稀薄，我口幹舌燥，整個身體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他的身體壓在我的身體上一動不動。
我的意思開始渙散，很快陷入黑暗中。
身體不時傳來疼痛的感覺，我的意識一個激靈，想到既然痛，那說明我還沒有死，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好像聽到有人在呼喚我，是一個男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