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的問話,讓宋安陽麵色漲紅,笑容變得尷尬極了。
她覺得裴夫人說得話有些傷人,站在原地猶豫了半天,突然壓低聲,態度不再謙順的反問了句:“媽,您說了這麼多,無非是對我不滿意,拐彎抹角的說,您不覺得累嗎?”
她不管裴夫人想說什麼,想表達什麼,隻是聽出了裴夫人針對她的意思,就直接問出來。
不斷的質疑,不如一次性把話說清楚。
被宋安陽挑明了質問,裴夫人有些錯愕,停下正在插花的動作,轉頭看向下筆直的站在她身後的宋安陽,臉色驀地一沉。
扔下花,沒與宋安陽爭吵便直接離開。
不僅僅是不屑,而是因為裴夫人真的生氣了。
裴夫人生氣的離開,留下宋安陽還站在原地,至於其它人,則都看了看宋安陽,沒敢多做理會的,去做她們自己的事兒。
這位少夫人,說話衝了點,兒媳和婆婆說話時,應該保持說話語氣順和。
現在兩人之間聊天成樣,以後的婆媳關係必定僵硬。
裴夫人走了,宋安陽也沒什麼好多做停留的,同樣轉身離開。
心情卻怎麼也不順。
裴政宗夫妻住的宅子太大,宋安陽離開裴夫人的插花間,走了半天才勉強找到了方向感。
要找裴鉞,雖然不難,但需要走不少路。
被人領著才找到裴鉞,宋安陽心情才算是得到複,但因為裴鉞正在和裴政宗講商業公事,宋安陽便一直在書房外頭等著。
等了近兩個小時,宋安陽才感覺到裴鉞出來。
忙站直身,提了提精神。
裏頭開門的是裴政宗。
裴政宗剛開門就瞅見宋安陽滿臉期待的在等人,微微一怔,倏而輕笑著讓開,對於這對小夫妻膩味,他很欣慰。
裴政宗讓開,裴鉞便站在他的身後,筆直挺拔的身影,令宋安陽麵色微怔,正要開口說話,卻將目光轉向裴政宗,禮貌的喊了聲:“爸。”
被喊了聲,裴政宗提聲郎笑了兩聲,連連應了兩句‘好’,這才提步離開。
裴政宗離開,宋安陽便提步走到裴鉞跟前,正要開口說話。
裴鉞倒先開口問了句:“不是去插花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
裴鉞問,宋安陽忙搖了搖頭,回了句:“媽她插花插到一半有些惱怒,所以就先走了。”
自然,插花的事兒就沒再進和。
宋安陽解釋,裴鉞微微蹙起眉頭,正要開口問話。
宋安陽卻又道:“媽的說他希望致遠和我們分開住,是你們裴家的規矩。”
為這事兒,宋安陽的心裏非常不安、不舍得。
裴鉞見宋安陽提及孩子的問題,麵色微怔,笑著回了句:“她長期住在瑞士,沒時間管你。”
說罷,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她。
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必竟相擱太遠,他的父母也沒有能力管。
裴鉞回了話,宋安陽雖想相信,卻依舊擔憂,抬眸盯著裴鉞須臾,又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