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他好歹也是你兒子,你就這麼拿棉簽往他鼻子裏塞,你想過他的感受嗎?”
說罷,宋安陽一鬆手,把孩子塞回到裴鉞懷裏。
待男人接穩孩子後,她才伸手拿了支棉簽,先是輕輕拍了拍裴致遠的臉,開口告訴小家夥,她現在要幫他清理鼻血。
宋安陽倒是好為細語的哄孩子,慢慢的把棉簽往孩子的鼻孔裏塞。
裴鉞噙著嘴角笑,垂首看她。
他就不信,宋安陽能和幾個月大的小混蛋講道理。
就在裴鉞的眉頭越蹙越緊時,他懷裏的裴致遠,因為宋安陽擦鼻血的動作不到位,放聲大哭的同時,不滿的掙紮起來。
如裴鉞所料,幾個月大的孩子,真的講不出道理。
在小混蛋的世界中,現在的他,除了玩就是睡覺和喝奶。
沒事拿東西塞他鼻子,他自然是十二萬分的不滿意。
裴致遠這麼一哭,宋安陽處理鼻血的事兒,也以失敗告終。
裴鉞則在這時,緊緊抿著薄唇,把孩子又塞回她手中。
一邊沾棉簽,嘴裏還提了句:“你真當你兒子好養活,認人、認生、挑人、脾氣燥得很。”就拿前幾天來說,裴致遠是不管那些月嫂奶媽做什麼都不高興。
睡前哭一次,睡醒了還要哭一遍;喝奶的時候,喝得好好的,突然看到喂奶的人不認識,又不高興的哭。
做為一個父親,成天看到孩子哭,除了頭痛外,就心疼。
而裴致遠不好帶的事兒,在裴家已成了不爭的事實。
這會裴致遠還在哭,隻是被裴鉞按著腦袋,清理鼻子裏的鼻血,並且順帶上藥,他的哭聲音是有一陣沒一陣的。
被裴鉞的蠻力湮滅。
“他哪裏脾氣燥了,而且他也從來不認生。”
她帶著裴致遠這麼久,從來沒看到他認過生。
無論是之前的陸文,還是金琳;都是一抱就聽話的。
宋安陽為裴致遠解釋,裴鉞忽然停下動作,看了眼宋安陽,擦完最後一點藥,才答了句:“都是你教的。”
宋安陽就單獨帶著裴致遠過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裴致遠這孩子,就嬌得邊奶都喝不動。
想到裴致遠這種情況,裴鉞越發頭疼,小家夥本來長得就漂亮,如果以後還學一身娘氣……
“什麼叫都是我教的,你要是嫌棄我教,你以後出行就把他隨身帶著,你教啊。”宋安陽見裴鉞說裴致遠的壞毛病都是她教的,自然不高興。
在裴鉞幫孩子擦完藥後,猛然間孩子塞進他的懷裏。
裴鉞抬手接住孩子,擰眉看著一臉怒火濃濃的女人,雖有猶豫,但卻同樣的一口氣湧了上來,頜首回了句:“好。”
他教,肯定不像她教的那樣嬌氣,動不動就哭,哭完繼續哭。
這哪裏像他的兒子。
裴鉞應了聲好,宋安陽之前湧上來的氣,又逐漸沉寂下去,盯著男人抱著孩子的模樣,驀然間笑出聲。
她就等著他把孩子隨身子攜帶,能教出什麼樣的。
兩人在藥店裏,差點為孩子的事兒吵起來,醫藥員忍不住勸了勸,什麼小兒難養,別為了孩子吵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