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十四(1 / 3)

在紮營之後,的確有個女人來到了劉健的營隊,在一個連隊士兵的幫助下給每個士兵驗了血型,然後將寫著甲乙丙丁的紙條交給士兵們讓他們貼身保存,然而那個女人卻不是羊曦。

劉健也沒問,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抽不開身,在大戰前這種事很常見,太陽並非圍繞著你運動,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

士兵們對於那張紙條很仔細地收藏在口袋裏或是放在帽子中,老兵們知道戰場上失血過多的恐怖,新兵們或許並不信服那個女人,可是對於老兵卻是無條件的信任,因為老兵所說所知的一切都是用無數次瀕臨死亡的代價換回來的。

當年齊國和燕國在朝鮮打完仗後,燕國的隨軍醫生曾經感慨道:“我們埋葬的手指和腳趾和屍體一樣多。”那個時代的戰場,受傷的士兵大多隻有截肢一種處理方法,鉛的熔點很低,在從槍膛飛出後,不是圓形的,而更像是吐出的痰一樣,扁扁的黏黏的,超過一厘米的口徑可以輕易撕碎士兵的骨頭,殘留在體內的鉛不能完全取出隻好截肢……

正常來說一場戰鬥的傷亡比例大約在一比三或是一比五,但是那時候受傷基本也就意味著死亡,所以才會讓隨軍醫生發出那樣的感慨,也就導致士兵們對於隨軍醫生並沒有多少尊重。

隨軍醫生的器械都是隨身攜帶的私人物品,止血或是截肢的時候,往往用士兵脫下的衣服來擦手上的血,或是隨手用肮髒的碎布來擦拭器械上的血跡,這種情況下感染率大的驚人,受傷後的死亡率也高的嚇人,士兵們不會認為醫生是什麼白衣天使,而是將他們看成牛鬼蛇神——死亡率最高的地方不是戰場,而是傷兵收容所。

劉健知道這種情況,所以在之前編寫了《傷兵護理條例》,又啟蒙了羊曦讓她開始思考是不是有一種細小的蟲子就在傷口上吞噬傷兵的血肉引起感染。

現在看來還算不錯,剛才來的那個女人雖然沒有穿著白色的製服,但是手中除了取血和沉澱好的血清之外,還有一大壺烈酒——經過科學院特製蒸餾的濃度在百分之七十五左右的烈酒。

取血的時候會先將刺針用烈酒浸泡一下,才刺破士兵的手指或是耳朵,這種方法很簡單,所以士兵們互相幫著驗別了戰友的血型。輪到肖衍的時候,肖衍無可奈何地一笑,說道:“不用驗了,那四種血和我的血相遇都會凝固,我是天煞孤星……”

又等待了幾天,終於傳來了幾個消息,軍官們被通知禁止士兵離開營地,隨時做好出發的準備,閑極無聊的士兵們每天就在軍營附近摔跤或是唱歌,那些充滿殺意的戰曲似乎壓製住了海濤的喧嘩,軍官們則每天看著地圖,聽著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

黑市已經出現在了軍營的附近,士兵們出發前發的幾個銀幣已經基本都跑到小販的手裏,雖然軍隊供給飯菜,可是在士兵們看來每一次戰鬥都是去鬼門關走一圈,鬼知道是不是還能喝到純正的烈酒,每天都是酩酊大醉的士兵因為執勤的原因挨鞭子。

三天後,關於海軍的消息開始在軍營中流傳。華夏的聯合艦隊在馬關海峽出了點問題,倭人的馬關炮台守備居然下令炮擊了通過馬關海峽的華夏艦隊,在一艘戰艦受到損失後,聯合艦隊迅速展開戰鬥隊形,炮擊了馬關炮台。

因為陸軍還沒有出動,因此海軍沒有選擇登陸,而是派出了外交官與毛利家的人商談善後問題。

公理隻在大炮的射程之內,雖然馬關海峽是倭國的內海,華夏各國的艦隊出現在這裏遭到炮擊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道理這東西,隻是個任人蹂躪的小姑娘。

毛利家的人堅持認為炮台的守備是自發行為,並且聲稱那個人是“忠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