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見他一身粗布麻衣,畏手畏腳,誤以為是隨行的家仆,不禁麵露譏笑,斜睨道:“哼!——就憑你也想阻擋大爺?——滾!——”說罷,已到兩人了近前,此人雖長得高大威猛,卻靈活異常,眼看著那隻鹹豬手已經伸向莫閑閑的臂彎。此時,一股凜冽的殺氣似是令大漢麵色一驚,腰間的令牌此刻已穩穩落入對方之手,當下咆哮不已:“你、你會武功?!——你!——”
殘夢旁若無人地把玩著令牌,語氣寒冽:“這不是我中原的文字,你究竟是何人?怎知我們會路經此地?!——若是給老子交代清楚,老子一發善心,或許能給你留個全屍——”
“你找死?!——”大漢登時惱羞成怒,手中赫然出現一對寒光閃耀的巨斧,朝著殘夢的麵目直直劈去。
身後的莫閑閑見狀失聲道:“小心!——”幕黑中一道閃亮晃眼而過,隻聞得一道淒厲的長嚎劃過天際,巨斧在空中晃了個圈頹然下墜,‘咣當’一聲落於塵土之中,斧柄還搭著四截手指,竟是被齊根切斷!
“不說拉倒,老子不稀罕。未免你再打劫害人,還是給你放點血好了!這叫什麼?‘斷指明誌’?——”殘夢冷笑一聲,揚長而去:“閑閑,我們走!——”
大漢卻是巋然不動,一雙虎目似是要將眼角瞪裂,怒火更是憋到內傷,劇烈咆哮道:“你小子等著!——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直到兩人跑出老遠去,莫閑閑這才將一顆險些跳出喉嚨口的心放歸原位,撫了撫胸口,又不安地瞅了瞅後頭,疑惑道:“剛才那人怎地原地不動?——”
殘夢神色凝重,手中不由地拽緊了令牌,佯裝輕鬆:“還不簡單?他被我點了穴唄——”忽地眉間一緊,寒聲道,“快走!——”
莫閑閑心中遲疑:“啊?!——怎麼了?——”
就在此時,身後呼呼生風,一種壓抑到令人窒息的不詳,猝然襲向了殘夢的脊背,待他回頭一看,登時大驚失色,隻見後頭約莫有數萬支冷箭猶如天羅地網一般鋪天蓋地席卷而至,密密麻麻的竟是遮蓋了半邊天空,寒光冷冽,令人防不勝防。
身後慘叫聲不絕於耳,那些個侍衛倉促之間不及躲閃,竟生生被射成了箭豬,悉數斃命當場。殘夢亦是狼狽不堪、分身不暇。莫閑閑更是嚇得麵無人色、身下坐騎淒慘地嘶鳴了聲,失控狂奔,馬屁股上赫然是數十隻冷箭。她一手抵擋亂箭,一手勒住韁繩,勉勵支持了半晌,已頗感脫力。身後的箭就似無窮無盡,絲毫不減。她心急慌忙中手下脫空韁繩登時飛出,馬兒因為劇痛已是雙目赤紅、失去理智,慌不擇路間,竟一舉駛向懸崖,“閑閑,小心!——”殘夢悚然大叫,情急之下,縱身一躍,試圖抓住她的手,卻在要觸及柔荑的刹那,被懸崖邊的樹枝勾住了衝勢,整個人懸掛於半山腰,周身更是被樹枝刮出一道道口子,傷痕累累,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喊登時回蕩於山穀之間:“閑閑——”
殷壤,永華宮的後苑中,霍小鹿正背著手賞著麵前的臘梅,目中卻是冷光不迭:“大監他老人家是我對的鎖魂香沒有信心呢?還是壓根就沒信過我?!——”
“大人,眼下我們該當如何?——”
“罷了,這莫閑閑死了,倒也沒什麼,隻是可惜了回天九刺術——”霍小鹿眯起雙目,伸出白皙修長的食指輕叩著桌案,漫不經心道。
“屬下明白!——”
霍小鹿望著去人背影,喟然長歎:“恩師本是少商門弟子,念及同門一場,我有心救你,卻不知你是否命不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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