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曲唱罷,仍餘音嫋嫋,不絕於耳。
閔碧落呆立半晌,怔怔地望著眼前出神:“此曲,果真存於世間嗎——”
東方既白用烏扇捅了捅他,悄聲道:“這女子唱得究竟是何曲?我聞得心頭直打顫——”
此時,兩人驀地發現在這座被人所恐懼所極力遺忘的陰山之中,竟長出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它們稚嫩的宛若新生嬰兒一般,卻經受住了暴雨的肆孽,狂風的突襲,還散發出出淡淡的清香,安詳嫻靜,與世無爭。
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說來也怪,就在雨停的一刹那,那些哭聲竟戛然而止了。而天色依舊陰沉低迷,壓抑著人幾近窒息。
東方既白警惕地掃視四周,“這是哭完了?——”話音未落,隻見那些人又重新拾起刀槍棍棒,周身殺氣騰騰,似是又將是一張惡戰!
“幹嗎?!又要開打?!——”東方既白登時麵目猙獰,青筋爆出:“來呀!——誰怕誰?!——”
閔碧落聞得此言,一把抓住他的手,大聲勸阻:“東方,不可!——”
言語間,一道身影從崖頂倏忽飄下,一名白衣素縞的女子已立於閔碧落的對麵。一頭烏黑亮目的長發就那麼不挽不係的隨風而動,膚如凝脂,宛若美玉,隻見女子莞爾一笑,驟然之間,已到了兩人跟前,她嘟起小嘴,不滿道:“怎麼,竟不認得我了?!——”
兩人驚愕地當場,半晌才異口同聲道:“琬綽?——”沈琬綽卻未及理睬,行至關帝麵前盈盈一禮,恭聲道:“關帝,此二人是晚輩的朋友,還請您老人家網開一麵,許他們隨我而去,晚輩定然感激不盡。”關帝手撚須髯,看著她的時候,眼中的厲色竟柔和了些許,聲音卻猶如真空般的響起:“方才之歌是你所唱?——”沈琬綽微微頷首,淡淡一笑:“正是晚輩——”“此曲自百年前守山人病逝,世上便再無人能唱誦,今日得聞,也算有緣。也罷,你們走吧——”關帝沉吟片刻,正色道。未待眾人反應過來,身影已化為一道綠光隱沒山中,那些人馬也隨之消散於無形。之前的肅殺之氣,如今已蕩然無存,隻留下一地狼藉,仿佛在訴說著適才的詭譎,整座陰山似又恢複了一片沉寂。“多謝關帝!——”沈婉綽朗聲道,聲音竟於山中環繞,久久方才散去。“婉綽,你的內力越發精進了——”閔碧落麵露喜色,大為讚歎。“嗬——”沈琬綽雙頰微紅,隨即緊張兮兮地問道:“你——”一出口頓覺不妥,立即改口:“你們可還好?——”視線卻牢牢地鎖定於閔碧落的臉上,一雙美目仔細打量著,似是要將他上上下下瞧個遍這才心安。閔碧落被瞅著隻覺頭皮發麻,急忙道:“無礙無礙——”東方既白當即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沒心沒肺:“恩,死不了的!哈哈哈——”“那走吧——”三道身影飛身一縱,躍上崖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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