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這樣會激怒它們!——”閔碧落瞳孔一震,急得扯開嗓子大喊,直直衝去就要攔下他的攻勢。
“什麼?——”東方既白不解其意,手下毫不遲疑,說話間,殘陽刀已出。
果如閔碧落所料,那些冥兵頭頂登時冒出縷縷煞氣,雙目赤紅,鼻翅顫動,怒氣衝衝地朝著他倆狂奔而來。那些人看似有形實則無形,殘陽刀雖鋒利無比,卻壓根奈何不得,而那些人手中的刀劍卻是實打實的利器,且因訓練有素,相互配合得極為默契,又是傾巢而出,占足了優勢,頃刻間,東方既白似是虎入沼澤,縱然虎嘯震天,卻無法自救。
閔碧落這邊亦是如此狼狽,兩人均自顧不暇,根本騰不出手來援助對方,形勢急轉直下。恐懼就象一條毒蛇,除了會吞噬你的膽,還會將你打擊得一無是處。對他而言,這種感覺已是許久未曾被憶起,而今卻又重見天日,實乃不詳。
陰山之中,幽幽海峽,望之蒼茫,歌聲清亮,委婉幽幽,滿山回蕩:
齧氈雪窖身不容,寸心耿耿摩蒼空。
睢陽臨難氣塞充,大呼趙國男兒忠。
我公就義何從容,名垂竹帛生英雄。
嗚呼歌兮歌無窮,魂招不來何所從。
魂兮歸去!——魂兮歸去!——魂兮歸去!——
閔碧落聽得滿頭霧水,一個字也沒聽出意思來,但心頭卻莫名的趨向於平和。一道念頭猶如電光火石般劃過腦際:“它已失傳好久,怎會於此地出現?!——”
隨著歌聲的越加臨近,冥兵暮然停下廝殺,身子一動不動,直待歌聲終結這才嚎啕大哭,一派愁雲慘霧,恍若吊唁。
莫閑閑見蘇穎還在酣睡,心道她一路擔驚受怕沒睡過個好覺,身中屍邪蠱毒,好不容易解去了大半毒素,又遭遇京都色變,急急趕來相助,這會兒就讓她好好睡上一覺。想罷,不禁心疼地歎了口氣,隨即吩咐宮婢莫要驚擾,獨自於偏殿用了午膳,可剛夾了一筷子,卻又胃口全無,便擱下碗筷來到花園裏透口氣兒,“你個臭呆子,去了那麼長時間也不回個信!——討厭!討厭!——不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吧?!——那可如何是好?!”忽覺身後異樣,還未來得及反應,卻被人從後頭緊緊摟住,莫閑閑登時羞疑驚憤,拚命掙紮卻掙脫不出,情急之下張開潔白的貝齒狠狠朝著那人的手臂咬去。
“哎喲——你?!——”那人吃痛鬆開手臂,這才讓莫閑閑脫身離去,一雙綠豆眼裏是滿滿的幽怨,不滿道:“你什麼時候竟成小狗了?!——你怎麼張嘴就咬啊!——”
“呆子?!——原來是你?!——”莫閑閑大吃一驚,遭了!那我方才所言,是不是被他聽到了?想罷,眼波流轉之際,雙頰升騰起兩抹淡淡紅暈。
“不是我,還能是誰?哪個男人若敢碰你,老子當場就廢了他!——”殘夢頓時收起弱姿,綠豆眼裏寒光迭起,手中力道倍增,痛得莫閑閑倒抽一口涼氣,娥眉輕擰:“放開我——”
“對不起、對不起——”殘夢忙不迭撒手,話鋒一轉,神情肅穆:“閑閑,進來辛苦你了。”
“哼——”莫閑閑見著了他心底十分歡喜,麵上仍故作冷淡。
二日的路程,卻因為擔心莫閑閑,硬生生的隻用了半日功夫就趕到了京都,雖說累死了八匹馬,自己也由於運功過度,體力虛耗甚大,但這一切在見到她的時候,統統化為了‘值得’二字。殘夢登時心下大定,不禁自嘲道:原來那是反夢,肯定因為是我太思念她的緣故!——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此時,他的身子忽地一個踉蹌,就要往後倒去!“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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