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屬下有一事不明。”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時間緊迫——”殘夢斜著眼,不耐煩地望著宮城的方向。
“主人既叫我等監視初醒的一舉一動,為何現在要為了她深入虎穴,一意孤行呢?!”暗影鼓起勇氣,顯然已做好了挨揍的準備。
“叫你監視是因為氣惱他們拿我當棋子,想隨意擺布我!我深入虎穴救人,是要盡朋友之誼!一碼歸一碼,不要混為一談!”殘夢冷冷地瞅著他,隨即惡狠狠道:“叫你小子監視,結果把人給整不見了,等老子找著初醒再跟你算賬!哼——”話音未落已一躍而上,消失在夜空之下。
“主人,你真的要一意孤行嗎?也罷!阿木決不能讓您獨自涉險!——”暗影也登時追隨而去。
他倆憑借上乘輕功,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了地道口,裏頭昏暗陰沉,使他警惕倍增,腳下益發小心謹慎,忽覺眼前有人影閃過,急忙縱身隱於暗處窺視,心下狐疑:有人並不奇怪,可是這些人看上起怎麼偷偷摸摸的?依稀可見這些人正提著什麼往幾口大箱子上澆,好半晌才原路返回於地道中消失不見了。
殘夢確定四下無人,貓著身子慢慢走到箱子前,豈料剛一打開,瞳孔便劇烈收縮了一下,心頭大駭:啊?!這是、是炸藥!這全是炸藥?!——怎麼受潮了?待發現了箱子外頭的水漬,這才恍然大悟:不對,應是被水潑濕的!難道——正在思索之際,烏沉沉的地道裏暮然出現了一條白亮亮的細線,隨著光芒越來越強,口子越來越大,黑壓壓湧進來一片,他們蜂擁而至將殘夢團團圍住。
“殘夢!你居然敢破壞教主的好事!——”聲音中充滿著浩然正氣。
“是你?!”殘夢麵色一黯,腦海中憶起閔碧落所言,當即後悔起自己的輕率:“斷見,你休要陷害我,明明是方才幾個人幹得好事!”心下納悶:按大哥所言,沈光明應是早知我的身份,何必兜個大圈子玩個栽贓的把戲?豈非多此一舉?
斷見沉下臉,環顧眾人,問道:“哪個人?你們有誰看見了嗎?”。
“啟稟斷護法,屬下等隻見到殘夢鬼鬼祟祟闖入地道,欲圖不軌!”
“眼下人證物證俱全!殘夢,你還有何話說?”斷見的聲音仍是那麼大公無私。
“哈哈哈——真是精彩絕倫啊!那麼,現在表演完了嗎?然後呢?——你敢拿我如何?!——”殘夢怒極反笑,索性撫掌大笑,眸色中隻有一抹肆意的譏諷,手中鳳翥龍翔已隱隱欲出,仿佛下一刻,就是生死訣別。
“殘夢大逆不道,背叛教主,按本教——”斷見冷冷一笑,還未等他吩咐完,外麵忽地喊殺聲震天,爆炸聲令人震耳欲聾、心驚膽戰。他神色一滯,厲聲吩咐手下:“快去皇宮——”
殘夢心中一動:洛川的大軍這麼快就到了?不好,初醒!——,隨即擊昏了一名教眾,剝下衣物換上,混入了人群之中。斷見此刻無暇顧他,也神色匆匆地朝著宮城的方向跑去。
“落哥哥,你看那裏!——”沈婉綽猛然一驚,一指遠處京都的方向。
烽火連天,悶雷滾滾,一道霹靂落下,驚起波濤駭浪,登時風起雲湧,山雨欲來。
“他們動手了,快!——”閔碧落麵色驟然大變,話音剛落,兩道人影已疾如旋風。
正如閔碧落所言,吊橋已被放下,城門大開,大軍如入無人之境,長驅直入,一舉攻入了宮城,洛川一馬當先,揮舞著龍雀刀,麵色赤紅,兩眼陰寒:“給我殺!——誰第一個殺進皇宮,封驃騎將軍!賞黃金百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群人登時雙眼充血,猶如惡魔附體。他們如狼似虎地衝入宮中,銳不可擋。鐵甲軍奮力搏殺,卻且戰且退,死傷無數,慘叫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