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麵容姣好的女子從天而降,身姿綽約,氣息清幽。秋風蕭瑟,枯葉四處飄散,更襯得她猶如月仙下凡一般。
沈光明微微一怔,眼珠一轉,語氣急切道:“乖女兒,你來得正好,這些人要對我聖教不利,快同為父一道殺了他們!”
“爹,你為什麼要殺蘇姐姐?為什麼要殺落風?!”沈琬綽茫然不解。
“她鼓動碧落這孩子對我不利,我豈能容她?!——”沈光明振振有詞。
“你放屁!——”姬無言怒目圓睜地吼道:“是他!他要殺了蘇穎,栽贓給閔大哥!他還要廢了閔大哥的武功!——”
沈琬綽眉頭輕蹙,登時麵若寒霜,一字一句問得極慢:“爹,是這樣嗎?”
“乖女兒,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信爹爹嗎?”沈光明的麵上立即流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爹,我——”語音躊躇,似是舉棋不定。
沈光明麵呈欣慰地一捋胡須,慈祥道:“爹爹知道你喜歡落兒,我又何嚐不是?隻要你殺了蘇穎、殺了車上的人,回到教中就讓你和落兒成親,好不好?”
“真的?!——”沈琬綽喜出望外,望向蘇穎的時候,心頭莫名一疼,一咬牙跪地哀求道:“可是對蘇姐姐我下不了手,要不您就饒了她這一回?好不好?”
“難道連爹的話都不聽了?你給我閃一邊去!否則連你一道殺!”沈光明似是耐心耗盡,怒斥道。
“不!——我是不會讓您殺蘇姐姐的!——”沈琬綽倔強得不肯讓步。
“你個不孝女!——”沈光明怒火衝天,眸中寒光乍閃,一掌拍向她的胸口,熊熊火焰登時染紅了那張驚愕蒼白的小臉,她做夢也不會想到,爹爹竟會對自己下狠手!不是說虎毒尚且不食子?這不可能!不可能!——
千鈞一發之際,東方既白已掃除了麵前的障礙,衝著沈光明陰笑道:“你果然不是人!那便下地獄去——”一道寒光忽地閃出,殘陽刀已是貼著麵皮削去,沈光明猝不提防,頭皮竟被削去了一小塊,額頭頓時鮮血淋漓。自己卻因體力不支,躲閃不及,硬生生地受了赤練獨尊,身子彈到了馬車上,又落於地上,登時陷入昏迷,斷臂處的血,殷紅駭人。
“東方——”姬無言淒厲地叫道。
“哈哈哈——輪到你們了!”衝天的火光將沈光明那張陰狠的老臉映襯得越發猙獰。
一道紫色光波疾如閃電,所到之處無堅不摧。驚得沈光明連連後退,震驚地望著眼前之人:“你什麼時候練到了十重天?!”
那對美目淚光閃爍,微顫的眉睫似是傷心欲絕,語氣沉重:“爹,您是要殺了女兒嗎?”。
“琬綽,你想幹什麼?難道你想弑父?!你這是大逆不孝!——”沈光明氣急敗壞道,暗道不好:沒想到她的赤練獨尊已到了十重天的境界,真是始料未及。如今陷入兩難如何是好?
“您是我父親,您要做什麼,女兒無法勸阻。但是,您要敢傷他們一分,我便滅盡聖教滿門!到時候您無將可用,無兵可派,女兒看你還怎麼完成您的千秋大業?”沈琬綽一反常態地寒著臉,語氣冰冷,說罷一掌擊向身邊的土坡,瞬間沙石飛濺,土崩瓦解。
這話若是旁人說,沈光明隻會當做狂言不屑一顧,可此話出自沈琬綽之口,不禁令他心生懼意。她從小便性子倔強,雖不輕易殺生,可一旦決定了的事就是九頭牛也休想拉得回來!天煞宮上下尊稱她為沈姑娘,還當做半個教主來擁護的事,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逆帝雖深不可測卻無心涉及江湖紛爭,除非個別自尋死路的又另當別論。正因沒有天煞宮的肘掣聖教才得以迅速壯大到現今的局麵,若她得逆帝撐腰頒下黃泉令,聖教必有顛覆之危,自己的大業必受重創。此時的沈琬綽不管是身份還是武功都已今非昔比,他不敢賭,他害怕萬一賭輸了會萬劫不複。反正那幾個人也隻比死人多了口氣,不足為慮!想罷,沈光明麵色鐵青地撂下了一句狠話:“沈琬綽,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沈光明的女兒!”便甩袖而去,走得決然,都不曾再回頭看她一眼。
聞得此言,沈琬綽整個人頓時癱軟下來,淚如泉湧地望著那抹決裂的背影,癡癡自語:爹爹——你終究是不了解我,你以為天下人都跟你一般嗎?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殺那些無辜的人?
許是剛才的動靜太大,顫動了四麵八方,忽地遠處傳來一道驚喜若狂的聲音:“瘋婆子——”殘夢策馬狂奔到近前一瞧,陡然大驚:“啊!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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