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已安排好一切,請主子上馬。”來人像是得到了鼓舞,神色明朗起來。
殘夢微微皺眉,眸中寒光乍閃,正色道:“你記住,以後莫姑娘也是你的主子,你對她要如同對我一般!”
“是!——”來人微微打了個寒顫,心下一動,衝著莫閑閑討好道:“請夫人上馬——”
莫閑閑的臉登時“騰”一下紅了,像極了隻煮熟的蝦米,又不便反駁,生怕越瞄越黑,隻好幽怨地瞪了罪魁禍首一眼,轉身就走。
見此情景,來人心知不好,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慌忙低著頭不敢再發一言,豈料肩頭被輕輕一拍:“幹得不錯!”猛一抬頭,就見殘夢正笑容可掬地看著他,登時受寵若驚。
殘夢跳上馬伸過頭去咧嘴一笑:“閑——”可還沒等他開口,莫閑閑已沉下臉,將頭往旁一扭拿後腦勺對著他,披肩而下的烏發夾雜著幽幽清香,一縷碎發還調皮地拂過殘夢的臉龐,酥酥麻麻地感覺頓時撓得他心猿意馬,忍不住想伸手觸摸那片沁人心脾的芬芳,又怕唐突了美人惹來更大的不快,隻得收攏心神正襟危坐。心下暗忖:不知大哥情況如何了?怎麼會和洛川起了衝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主子,這裏有大護法留下的標記。”
殘夢仍是麵無表情,心下卻是焦急萬分,隻說了一個字:“追!——”。
馬車顛簸在坑坑窪窪的路麵上,落風似是被震醒,一雙狗眼珠子似惱非惱地掠過眾人,視線停留在閔碧落的身上,卻沒發出任何聲音,而是安安靜靜地望著他。
阿蠹側目一瞧,麵色大駭,語音結結巴巴:“蘇——姑娘,你——的——”
隻見蘇穎整個人恍若被黑紗纏繞包裹一般,原本亮眼的膚色登時變得灰暗起來,裸露在外的肌膚上赫然是一條條詭異得黑線,而它們的終點卻彙聚於麵部,使得原本白皙嬌美的小臉顯得猙獰可怖。她詫異地盯著阿蠹,看神情顯然是被蒙在鼓裏,因為擔心閔碧落與姬無言的傷勢,一時間竟忘了臉上那些蜿蜒匍匐的黑線。
“穎——”姬無言瞪大了雙目,捂住嘴失聲道:“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蘇穎心下咯噔,隱隱有絲不詳的預感,忽地瞳孔放大,驚懼交加:“難道?!——”
阿蠹自覺失言,在心裏來來回回抽了自己十幾個耳巴子,慌忙勸慰:“蘇姑娘,你冷靜一點,切莫情緒激動,否則恐怕會毒發攻心。沒事的,有我在。”
蘇穎的情緒非但沒被安撫下去,反而更為激動,厲聲喝道:“停車!——”儼然一副不停車就要跳車的架勢,慌得阿蠹急急拉住韁繩,滿目擔憂地望著她那疾步離去的背影。
天上的雲朵似是被嵌入了那一汪清潭之中,微風拂過,水波微顫,倒影隨波而動綻放出一圈圈漣漪,仿佛夢之點滴,如斯美景卻被一道驚悚淒厲的尖叫打破:“啊!——”隻見蘇穎死死捂住小臉,視線剛一觸及水麵,淚水隨即奪眶而出:“這不是我!這不是我!——”然後整個人登時陷入絕望,怔怔地盯著遠處,眼神卻呆滯的沒有焦距,仿佛是靈魂出竅,徒留一具驅殼苟延殘喘。
女子曆來最重視自己的容顏,一旦毀容,那種滋味比萬箭穿心還要痛苦幾分!仿佛於一瞬間,什麼都毀壞滅絕了,隻留下癲狂後的死寂。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姬無言神色痛楚地咽下苦澀,突然厲聲喝道:“東方既白,你給我起來!我現在要你履行承諾!——”
閔碧落已是臉青唇白,額頭的冷汗打濕了錦墊,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肆意地竄上喉間,囂張地想要掙脫禁錮。
忽地幾條人影飛身而過,一道熟悉的聲音叫囂道:“哈哈——原來你在這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蘇穎!受死吧!——”青衣老者笑得猙獰,舉掌拍向蘇穎頭頂。
“啊?這是——”閔碧落眸色一寒,失聲道:“蘇穎——”說罷飛身躍出,登時擋在蘇穎麵前,迎向老者戰到一處,一時間沙土飛揚,石塊滾動,兩道紅色光波陡然加劇,染紅了天上那些潔白無瑕的雲朵兒,詭譎的氣息散亂開來,顫動著每個人的心頭。
“你是故意隱藏實力?你、你到底是誰?——”閔碧落瞳孔微顫,悚然心驚,隻覺得五髒六腑猶如翻江倒海般劇痛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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