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穎那張憂傷的小臉上掛著一雙淚珠兒,似是還想說些什麼,聲音頓時噎住,隻得無奈的妥協。
“好!我答應你——”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姬無言聞言腳下一頓,複又堅定地向前走去。
“明知沒有勝算,仍要去送死,這麼衝動,你會不會後悔?”東方既白望著遠處的倩影,幽幽地問道。
閔碧落聞言收回戀戀不舍的目光,驀然轉身:“你呢?”
“我當然不會!這些人該死!”東方既白咧開嘴,陰森森地笑了。
“即是該做之事,衝動一回又如何?!”話音剛落,人已蹤跡不見。
此刻,夜沉似水,彎月如鉤。殿內顯然已準備就緒,隻等一聲令下便要放火。
禿頂老鬼陰沉著臉,猛一揮手:“放火——”
“是——”
殿外飄來一道幽寒徹骨的聲音:“且慢!——”一陣狂風刮過,閔碧落的身形已出現於殿前,他負手而立,眸中寒光乍閃,陰冷得似是能將人於瞬間凍結成冰!
“你是誰?”禿頂老鬼狐疑道。
“老三,許久不見。”東方既白冷冷接口,一邊朝旁遞個眼神,閔碧落會意,隨即走到一旁,懶懶地靠著柱子,斜睨著打量著另外四人。
“是你!——你真的沒死?”禿頂老鬼麵色微變,大吃一驚。
“你以為憑著你們五鬼難纏的功力就能殺得了我?笑話!——”東方既白的聲音越發冰冷,還夾著慍怒。
“二哥,當年是個誤會,我等是受了奸人的蠱惑。”禿頂老鬼眼珠一轉,歎了口氣道:“哎,原本我也不想與你為敵,隻是大哥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你抓回去——”
“說得自己好似多無辜,收起你那套嘴臉!讓我惡心!——”東方既白的眼睛很好看,卻用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禿頂老鬼不禁勃然色變。
“切——我本來就不喝酒。多年未見,你怎麼記性變差了?一定是洛川不給你飯吃,把你給餓傻了。”東方既白狀是惋惜地嘲笑道。
“哼——你如今手臂已廢,居然還敢如此猖狂?!”禿頂老鬼麵色一沉,手中寒光乍閃,一對鬼爪直擊東方既白的左胸。
東方既白反倒嘿嘿一笑:“既然你我兄弟今日得以一聚,那便將當年的帳好好算一算罷!”話音未落,殘陽刀已與電光火石間倏然出手。
禿頂老鬼眼中是滿滿的震驚:“你的左手?!——”他的左臉上登時平添了一道口子,且深得露出裏麵的森森白骨。
“嗬——你猜對了,我的左手比右手更快!”一個“快”字還沒落地,禿頂老鬼的右臉上又添了道口子。
“既然是鬼,就該有鬼的樣子!哈哈哈——”東方既白佯裝輕鬆,但說話間已是冷汗淋漓,斷臂的傷勢似乎越發嚴重,原本止住的傷口隱隱滲出了血跡,慢慢綻放開來恍若一朵妖異詭譎的血蓮。
禿頂老鬼整張臉已是血汙一片,瞥了一眼斷臂,猙獰地笑道:“好!好!好!——弟兄們!一起上——”
曙色熹微,老者便起身來到院中打拳,待整套拳打下來,已是渾身濕透,隨即擦了擦汗,忽地麵色痛楚起來,便坐到一旁揉了揉膝蓋。
屋頂上飄下一抹猶似鬼魅的聲音,“老人家——”
老者身形登時一滯,定睛一瞅,這才鬆了口氣,笑道:“是你啊!怎不多睡會兒?”
“睡不著,幹脆早點起來。”殘夢撓著頭,不好意思地笑道:“對了,老人家,此處有什麼近路可以到禹關?”
“哦,你從這邊走,翻過那座山頭就是禹關。”老者指著遠處說道。
“多謝老人家。”殘夢嘿嘿一笑,似是無意地說道:“說起禹關,我聽聞渝州城主洛川早年有位二叔洛子州,可是脾氣古怪,不喜歡待在城裏,便舉家遷往了別處。老人家可知道此事?”
老者眼底充斥著震驚,怔怔地看著他,沉默不語。
“我還聽說這位洛子州是絡蹤拳的高手,卻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一年前突然銷聲匿跡了。”殘夢繼續自顧自地說著,仿佛真的隻是在敘述一件事而已。
“你想說什麼?”老者雙目微闔,淡淡道。
“江湖上誰人不知洛子州是李浩然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可自從李浩然死後,洛子州也隨之消失於人前。其中緣由,晚輩百思不得其解。”殘夢言罷,眯著的綠豆眼陡然一寒,兩道光束凜冽地宛如刀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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