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閔碧落不假思索,神色中充滿著感激,毫無探究之意。
姬無言眼底有抹詭譎一閃而逝,隨即咧嘴一笑:“那好!就交給我了。”一時間金光四溢,兩個男人立即自覺垂首,凝視著地麵上的青磚作苦思狀。
“她那身板瘦得跟猴似的,躲柱子上人家也不定能瞧得見,自然不用擔心。可多了蘇什麼,還有口大箱子,怎麼藏?你當那些人是瞎子?”東方既白狐疑滿腹,不解溢於言表。
姬無言氣得差點吐血,心想:我瘦怎麼招惹你了?!
“還真是瞎子。”閔碧落冷冷接口,人已繞到佛像後頭,也不知道在哪裏輕輕一觸,身形如風,人已是恭恭敬敬地往跪墊一跪,叩頭行禮。“嘩啦”一聲,香案底下竟出現了一道暗門。
“暗道?!”東方既白先是一驚,忽又眯起眼微微點頭。暗忖:偌大的天禪寺要是沒密道才奇怪了,難道濟隱大師就是從此處出去的?”
姬無言滿頭疑雲,秀眉微蹙,看著機關所在,心頭不解:“這殿中的情形,我們也都看到了,當時應是搜得極為細致,為何那些人在洗劫的時候卻沒發現機關?要說這機關也不是特別難找吧?”
“你們看著是什麼?”閔碧落拿出一張殘存的紙片,上麵依稀依稀寫著幾個字:欲得佛法實益,須向恭敬中求。其中“恭敬”兩字的筆觸似乎被特意加重過。
兩人茫然一片,恍若看無字天書般毫無頭緒,麵麵相覷,又連連搖頭。
“佛像後麵的機關不過是推動暗門的第一重,人在跪倒磕頭的一刹那力度和單純用力有所不同,重心微微向前傾,而關鍵就在平衡後再往前傾,底部機關感受到重力,才會觸動第二重機關將暗門打開。這是個連環機關,少了任何一重,都不能打開暗門!”閔碧落眸中肅穆,寒聲道:“所以他們縱然把這裏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暗道的入口。”
“哦!果然是瞎子!恐怕那些人萬萬也想不到,玄機就在跪墊這裏!”姬無言一抿嘴,正預偷笑。
暗道下傳來不耐煩的聲音:“說什麼廢話?還不快點準備準備——麻煩!”
“你什麼時候下去?”姬無言驚愕無比。
“就在你們囉哩囉唆,嘰嘰歪歪的時候!”又是一陣不耐煩。
“我來了!”姬無言甩了甩亂如稻草的辮子,擺出一個豪氣蓋天的姿勢。
“都別下來,等著!——”底下的聲音越來越輕,上麵的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我將口訣告訴你。”閔碧落席地而坐,麵色凝重。
“好!——”姬無言也不囉嗦。
東方既白不知何時如鬼魅般已立於他倆左右,斜睨著兩人,言簡意賅:“下麵沒人,還算安全。”
姬無言還想說些什麼,卻見兩個男人忽地麵色一沉,不由地又將話縮了回去,詫異地盯著他們。
東方既白撇了撇嘴,冷笑道:“他們來了——”
“姬前輩,你可記下了?”閔碧落神色也是一凜,慎重道:“一定要按我教你的做,否則你極易被屍邪蠱毒迷惑心魂。”
“小事一樁。”姬無言衝著他們微微點頭,深吸了口氣,拉起蘇穎背在身後,卻沒發現箱子的蹤影,揉了揉了眼,疑惑道:“咦?箱子呢?”。
“在下麵。”下麵傳來東方既白的聲音,似乎很遙遠。
姬無言的眼神忽地變得深邃幽遠,衝著閔碧落一拱手:“保重!”人影已是閃沒在暗道之中。
閔碧落微微一怔,忽而冷笑著走出殿外,卻不是朝向馬車。
“為什麼不坐馬車?”東方既白的聲音從遠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