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蘇穎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傷口又開始痛了。
“蘇姑娘,我剛才派人在公主的宮帳旁為你搭建了一個帳子,今晚就委屈姑娘棲身那裏了。”畢宿點著頭,便帶蘇穎走了出去。
“多謝。”蘇穎客氣了一句,便走出帳外。。
“大哥,你也休息一夥兒,我們輪流看護。”莫閑閑關切道。
“好,如若有異,喚我。”閔碧落並不累,但他需要保存體力,因為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他不能再大意。
他睡覺的樣子有些奇怪,右脅而臥,兩個腳微微彎曲合攏,右手大拇指壓放在耳垂珠後邊,手掌置耳前。
莫閑閑看了一眼,心想:“這莫非是連睡覺時還在練習內功?”
畢宿則親自帶著侍衛在公主的營帳外把守,月光裏,好一尊黑漆漆的雕像。
時至半夜,歐陽明軒突然,口吐白沫,牙關緊咬,四肢抽搐起來,驚得莫閑閑一失手打翻了茶杯。
“怎麼了?”閔碧落豁然睜開了雙眼。
“他、他驚厥了!”莫閑閑急急道。“可手頭沒有藥物,他剛施完針,不可以連續使用這個方法,否則經脈會大亂的。”
“你幫忙扶住。”閔碧落忙上前,扶起歐陽明軒,往他的掌心灌輸真氣。不多時,頂上白煙縷縷,兩人皆是大汗淋漓。
直到歐陽明軒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渾身肌肉不再僵硬了,閔碧落才放下手掌。
“大哥,之前你幫蘇姐姐療傷已經真氣大損,如今又——”莫閑閑急了。
“無妨,休息一下即好。你好好照顧他。”閔碧落說完,又繼續那種奇怪的睡姿,隻是輪到他臉色灰白一片。
“恩。”莫閑閑輕輕道。
第二日清晨,歐陽明軒的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想強行睜開雙眼,卻是不行。一抹曙光隔著眼皮映入,原是天亮了,看來自己是挺過來了。涵德用罷早膳,正預備去看歐陽明軒。“啟稟公主,蘇姑娘求見。”畢宿在宮帳外躬身道。
“快,快請她進來。”涵德按耐不住激動。
蘇穎心急,起了個大早,想快點見到公主,強壓下欣喜,整了整儀容,進入宮帳,端端正正行了個大禮。
“蘇穎,快快起來,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你。”涵德眼含熱淚。
“主子!蘇穎護駕不利,還請主子責罰。”蘇穎依然跪著,不敢起來。
“傻瓜,這怪不得你。”涵德笑著,點了下蘇穎的額頭。
“主子,前因後果我昨晚已經聽畢將軍說了個大概,可恨這左賊!”蘇穎恨恨道。
“小醉,你出去吧,我要和蘇穎好好聊聊。”涵德收攏鳳目,用餘光掃視一邊。
“奴婢告退。”小醉也不看蘇穎,低著頭,恭敬地退了出去。
蘇穎望著那抹身影,似曾相識,便問道:“她是何人?”
“哼,她?她是莫娟的貼身丫鬟小醉。”涵德冷哼一聲,語氣淡漠。
原來是她。難怪有些眼熟。蘇穎恍然大悟:“她來做什麼?”
“說是奉莫娟之命前來找我,還有閑閑。對了,閑閑可與你在一起?”涵德忽然緊張道,她忘不了莫雲臨死前的眼神,那是一種無奈的牽掛。
“請主子放心,此刻她正好好地待在營中,為歐陽大人診治。”蘇穎急忙說道。
“好好好。”總算對得起莫雲的在天之靈。涵德悲傷地閉上了雙眼,倔強地不讓眼淚流下來。
“主子,這件事顯然幕後有人操縱,直到閑閑差點丟了性命,我總覺得兩件事的幕後是同一個人。可惜手上的人被滅了口。”蘇穎泄氣地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何出此言?”涵德聽到莫閑閑遇險心下又是一驚:“怎麼回事,閑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