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溫存之際,一個小男孩跌跌撞撞走了過來,一個踉蹌,便一頭栽倒在了院子裏。“什麼人?”話音剛落,英已經到小男孩的跟前,那小孩約十幾歲的摸樣,髒兮兮的臉,右腿上滲著紫黑色的血。
秋兒一驚,連忙扶起小孩,憂慮地說:“此毒顏色泛紫發黑,必是劇毒,若不盡快醫治恐有性命之憂!”
英不通醫理,但卻清楚一件事情,秋兒好管閑事的性子又起了。當初自個兒就是被秋兒這麼給救了,便順帶著還“以身相許”了。
秋兒幫小男孩把了把脈,方緩了一口氣:“還好毒沒擴散,不過這條腿怕是保不住了。”
小男孩又恢複了神智:“不要!我還要走路的啊!我還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呢!求求您救救我的腿吧!您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求求您了!”
“可憐的孩子,你這是怎麼了?你叫什麼名字?你父母呢?家裏還有什麼人?你幾歲了?”秋兒兩眼通紅的問道。
“父母被強盜殺了,我逃了出來。我叫阿落、今年十歲。家裏已經沒什麼人了。”小男孩狠狠咬著嘴皮,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掉下來。
“孩子,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一些的。”秋兒抱住小男孩,柔柔地說。
“不!我娘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小男孩倔強地說。
“你不知道還有後半句,隻是未到傷心處。”英似有所思地說。
哞哞其實在娘親出門那會兒就已經醒了,看著爹娘恩愛,小臉那個歡啊!見狀再也忍不住了,急忙拿出自己最寶貝的零食,笑著說:“落哥哥,我叫哞哞。快吃吧!這些很好吃的哦。吃了就不會那麼難過了啦。”
小男孩真是餓急了,一通狂吃,但吃著吃著,又不動了。
秋兒邊包紮,邊安慰著:“你別擔心,吃完飯後先把這顆藥丸吃下去,能暫時抑製你的毒性。你先好好睡一覺,我明日帶你去天禪寺。”
小男孩感激望著秋兒,雙手捧著這顆藥丸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
秋兒笑了笑,又給阿落遞了碗清水,還溫柔地擦了擦他的小嘴。
英有些生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醋,但是對方畢竟隻是個孩子嘛,也不便發作。隻是妻子不問自己的意見,便執意帶一個陌生的孩子千裏迢迢地趕去天禪寺!真讓自己心裏不爽,著實不爽。
秋兒察覺到了丈夫的不快,語重心長地說:“英哥哥,你知道知道我的性子,我決不能見死不救。再說這孩子實在可憐嘛,而且哞哞也八歲了,我想讓她習武。你我雖懂得一些武功,但對自己的女兒難免會驕縱,這樣子不利於她的哦。天禪寺的濟隱大師是我的師伯,我想找找看他——”
望著秋兒那期待地眼神,英無奈地點了點頭,小聲說:“好吧,不用說了,你的決定我什麼時候反對過?我陪你們去。”
“英哥哥你重傷未愈,不適合遠途跋涉哦。還是好好在此養傷吧!我會快去快回的啦!嗬。”秋兒溫柔地笑著。
“該死的傷!可惡!那你一路小心。我讓張順一路護送你們。”英一拳砸在門框上,失意地說。十年前的一場災難,讓他僥幸撿回一條性命,卻因為傷得太重,至今還未痊愈,這怎麼不讓人氣惱?
“不行,張順大哥要留下來保護你,否則我不放心!”秋兒堅持道。
“那好吧。”英又似有難言之隱,但終究沒有言明。
秋兒心裏咯噔一下,心想:“英哥哥是不放心我,還是怕我泄露了他的身份?”但轉念一想,覺得或許是自己多慮了,便不再放在心上。
夫妻兩人進屋一看,哞哞已經像小大人似地照顧著比自己大沒多少的阿落。
秋兒與英相視一笑,都為自己的女兒如此懂事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