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夢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而閔碧落也沒有再問。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就像是主仆。
後麵那條尾巴,正跑得氣喘籲籲,隻是神色有些慌張。
殘夢手腳利落,早早打點好了一切。把玄櫻塞進了馬車,便縱身一躍,跳上了馬,撩起袖子扮起了車夫。
叫花子望著越行越遠的馬車,笑了,又哭了。
“這人神經病。”不知道哪個路人罵道。
叫花子收回了眷戀的目光,朝著那人吐了一口穢物,又開始嚎啕大哭。
“蘇姐姐,這叫花子莫不是瘋了?跟條瘋狗似的。”身形稍矮的女子有些不滿道。
“莫閑閑,你爹娘沒給你起錯名字啊!別好管閑事了,吃罷還要趕路。”蘇穎笑著點了下莫閑閑的額頭。
莫閑閑歪著腦袋,又說:“你說這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了什麼呀?”
“為了吃飯,趕緊的!”蘇穎沒好氣地回了句。
“哦,也對。”莫閑閑說罷低頭一通猛吃,一碗飯很快見了底,隨即將筷子往桌上一擱:“我吃飽了!蘇姐姐,我們走吧。”
“你這是豬的吃相啊!哎,真是有儒斯文。你爹娘都是書香門第,你抓就像個夥房丫鬟呢?”蘇穎搖著頭,恨鐵不成鋼道。
“嘿嘿,本姑娘就是屬豬的。”莫閑閑厚著臉皮。
“那走吧,豬!”蘇穎咧開嘴笑了笑,又立馬板起了臉。
“蘇姐姐,龍生九子,都各有不同,何況我們這等肉眼凡胎?有個差異才好玩,一模一樣那多嚇人啊?”莫閑閑還真不閑著。
“你石頭裏蹦出來的,不一樣。。。”蘇穎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
“啊?你說什麼?”莫閑閑不太明白。
“沒什麼,趕路吧,看著天兒不太好了。”蘇穎揮了揮手,催促道。
“恩,店家!把我們的馬牽來。”莫閑閑放了幾個銅錢在桌上,不同的是,這幾個銅錢分外幹淨,連一點油汙都沒有,還帶著女兒家特有的香氣。
小二很快就牽來馬,兩位女子翻身上馬,動作嫻熟,卻不失柔美。
看著眼前的風景,小二用一雙粗糙的大手撫摸著銅錢,發起了呆。
“小二!結賬!”有客人喊道。
“恩?啊!來了來了。”小二恍惚了一會兒,立馬打起精神,對著客人笑臉相迎。
夢境總是美妙的,但人不能一直活在美好的虛幻裏頭,要吃飯,要討生計,所以注定了一輩子看人臉色過日子,哪怕你成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帝王,也有你仰人鼻息的時候,隻是美其名曰: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人生的下一場戲,又將鳴鑼開唱了,隻是無處話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