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原跑了起來,他想要確認她是不是小情。
牧原跑到前台,已經沒了兩人的身影,問了問前台,前台微笑著,這種情況他見多了,當然不會對牧原說出剛才那男女在幾號房間。
牧原想到了蘇然,他打了電話給蘇然。
蘇然剛把楚小雨送回家,就接到了牧原的電話。
“牧原,你和小情在一起,怎麼還有空和我打電話?”
“蘇然,我在步行街東麵的那家如家賓館,你認識這家賓館的老板嗎?”
蘇然笑了笑,“你這小子,動作好快啊。”
“不是這樣,小情沒和我在一起。”牧原結巴著。
“你等我,我馬上到。”蘇然掛了電話,事情不簡單,開著車就立馬向著牧原那奔馳而去。
牧原就坐在賓館外的由大理石砌的台階上,手心裏全是汗,電影票已經被握成了一個球。茫然地看著四周,他在等蘇然。
蘇然將車停在賓館大門外,前台人員眉頭皺了一下,這不是找茬嗎?
“牧原,什麼事情?”蘇然要確認一遍,牧原不會為了一些小事而求助他人,特別是蘇然。
“我看到一個像小情的人和一個男人進了這家賓館。”牧原神色沮喪,蘇然拍了拍他的肩。
“兩條腿的女人大街上都是,你不要太在意,或許是你看錯了呢?”
蘇然打了個號碼,“這是你老板的電話。”前台疑惑著接過了蘇然的手機,一看,還真是自己老板的號碼,一聽,還真是自己老板的聲音,連忙對著電話那頭說是,是,是。
前台將備用房卡給了蘇然,告訴了他們房間號,暗自尋思著老板是不是傻了,這樣不犯法嗎?
蘇然陳述著,林希耐心地聽著。
“然後呢?牧原進了房間,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蘇然好像也沉浸在以往裏,想著當時牧原的臉色,也是一陣不快。
“我打開了門,牧原沒有進去,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為什麼?”
“他聽到了聲音。”
“什麼聲音?”
蘇然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說什麼聲音。”
林希呸了一口。
牧原站在門口,有液體從眼眶裏流了出來,大腦一片空白,我該怎麼做?這個人怎麼會是小情?他顫抖著,他想向裏麵走走,再確認一番,但他不敢。
他轉身向蘇然道了一句謝之後就走出了如家,說不出來的可憐,電影票不知道被他扔在了哪裏,右手提著一個花籃,花籃裏有二十三多玫瑰。
他的世界,崩塌了。
以前,他有了她,就有了全世界。
這一刻,夢醒了,以前所幻想的一切都破碎了。他曾經想過,和她共度一生。報同一所大學,他的成績比她好,報同一個專業,工作後他可以和她在一起,以後的幾十年他早已經打算好了,甚至連死後他都已經想好,一個骨灰盒,一座墳墓。
清明節的時候,雨瀟瀟灑灑,飄在了墳墓上,墳墓邊上有棵老楊樹,上麵兩隻麻雀歡快叫著。
他在大街上,漸漸走著。
雪,漸漸大了,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他不想擦掉眼眶中的眼淚,他強製自己不要去哭,但他真的很想哭。
來到了一家麵館,張青雲正在收拾東西。
他坐在凳子上,張青雲給了他一碗肥腸麵,他哭了,淋漓盡致。
失去了世界,能不哭嗎?
你以為你和她很近,其實她和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