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嘎然而止,那個曾經美麗的臉龐露出一絲微笑,緩緩的,緩緩的歪在貝殼懷裏。
貝殼抱著安妮,呆呆的不語。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哪怕你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也不會有絲毫猶豫,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離去注定了會帶走別人的靈魂,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真的離不開……
烈焰彈的核心是一團特製的鎂粉,無論在水裏還是缺少空氣,若非燃盡,永遠不會被熄滅,這也決定了烈焰彈無比的威力。
熊熊的火勢逐漸蔓延,將石洞中照的亮如白晝,熾熱無比。
薑魚兒用手解開哥哥插在一起的手指,那雙手白皙如昔,但卻是如此僵硬,哪怕薑魚兒的鬼影幻手也不得不忍心把那白皙的手指掰斷才能分開。
緩緩的將哥哥背在身上,薑魚兒大步走出石洞。
石洞外下午的陽光照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薑魚兒閉上眼睛靜默了一會,猛地睜開,眼中寒芒一閃而過。身前密密麻麻的野人手持長矛站在山坡上,層層疊疊看不到盡頭。
沒有一絲語言,薑魚兒鬼魅般的身影悠忽欺進人叢之中,手中匕首泛著森森寒光,快速向山下遁去,在薑魚兒身後,一眾野人的右臂無不露出皚皚白骨,白骨光潔異常,甚至比禿鷲啄了還要幹淨。
地上的長矛橫七豎八的散落了一地。
疾行,疾行,薑魚兒心中隻有一個方向,哪兒是兩座孤墳,七年來,自己從不敢去哪兒望上一眼,每次祭奠父母,隻有在心中默默祈禱。
身上哥哥的屍體逐漸變得冰冷,更激起薑魚兒莫名的憤慨,手中的匕首切入肌肉的感覺微妙無比,薑魚兒甚至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各段骨骼的長短、粗細,從而將肌肉剝離開來。
衝下山坡,穿過十字架累累的廣場,鑽入密林,薑魚兒不由雙腿酸麻,身上怕是被長矛紮了七八個窟窿,剛才全屏了胸中悲憤,全然忘記了身體的劇痛,此時將身後敵人甩開,再也支持不住高速奔跑,腳步慢慢鬆弛下來。一眾野人的呼喝聲仍在身後不遠,索性就近爬上一顆茂密的大樹,躲在樹叢之中。
百餘野人不久就搜索到薑魚兒身下大樹附近,薑魚兒憑住呼吸,看眾人手拿長矛,在灌木叢中刺來刺去的尋找自己,然後又向前方尋找而去。薑魚兒慢慢鬆口氣,微微調整了一下身子,使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誰知道這些野人會搜索的什麼時候?隻有先在樹上躲藏一段時間了。
剛剛閉上眼睛,樹叢中呼喝聲又起,薑魚兒撥開眼前樹葉,隻見前方的一眾野人如遇到洪水猛獸般又折了回來。眾人慌不擇路,跑的慢的甚至被後邊擁擠的人推倒踐踏而過。
薑魚兒大驚,神情專注的望了密林深處,實在猜不透有什麼東西讓眾人驚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