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麼樣？”沈以山厲聲說道：“殺了她讓她為你大哥抵命嗎？是她殺了妄書嗎？你有沒有想過，妄書的想法？他會讓你殺了她嗎？”
沈言書聲音低了下來，他狠狠地一拳捶在了牆上：“我怎麼沒有想過？若不是我想到這些，我早就把她殺了！”他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殺意，和深深地無奈。
沈以山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我在你回來之前就知道這件事了，妄書給我寫了信。言書，神石山莊，以後隻有你了。”
沈言書冷冷的說道：“爹，我要把她逐出神石山莊。”
“可她終歸是你大哥的徒弟。”沈以山道：“即使你成為了莊主，也同樣不是她的師父。能驅逐她的，隻有你大哥和我，拜過師門，便不是你有資格驅逐的。”
“那爹，你就驅逐了她，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害死我大哥的賤女人！”沈言書看著元靈惜，一字一頓的說道。
“言書！”沈以山加重了聲音：“死者已矣，生者猶存，眼下要緊的事情，不是逞一時之氣，而是重振神石山莊，妄書的後事，我們必定是要辦的，若是這個時候讓外人知道你和妄書的徒弟這樣，你覺得這對我們神石山莊來說，是一件好事麼？”
他嚴肅地說道：“言書，妄書吧神石山莊的重任交給了你，你便不能隻考慮自己，更要考慮這一莊的人的死活。”
“在外人麵前，我們神石山莊，要堅不可摧。”沈以山擲地有聲的說道。
沈言書呆愣的看著沈以山，第一次覺得責任，是這麼重的東西。重到他的悲傷，他的難過，他的憤怒，他的恨，都隻能深深地藏起來，不讓外人看到。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之前的沈妄書，就算是不開心，臉上都會掛著淺淺的，讓人覺得深不可測的笑。
他苦笑一聲，道：“好，這是大哥交給我的，我自然會去做。隻是這個女人，在辦喪事之前，我不想再看到她。”
沈以山看向元靈惜，元靈惜點了點頭道：“隻要讓我送師父最後一程就好。”
沈以山歎了口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罷了，這事兒我便做主了。你先住到你之前的院子去吧。”
元靈惜便率先離開了，沈言書看著沈以山道：“爹……”
“什麼都不必說了。”元靈惜離開後，沈以山才暴露出自己的疲憊和傷痛：“我知道 ，爹和你一樣，可是如今又能怎麼樣呢，隻能接受罷了。你先讓人安置了你大哥，我去和元丫頭說說話，爹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是作為接受了這樣的以命換命的元丫頭，恐怕她心裏，隻會比你更苦。”
說罷，沈以山便擺了擺手：“你大哥的後事要盡快辦了，我已經準備好了冰棺，放置屍身可以不腐爛，這樣咱們至少……還可以看看他，也算是有個念想。好了，盡快打起精神來吧，這武林，少了妄書，怕是要亂上一陣兒了。”
說完，沈以山便離開去找元靈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