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鼓起勇氣,以性命相抵,和沈妄書談條件,想要幫助如煙,卻沒想到在交易談成之後,又陰差陽錯的成為了沈妄書的徒弟。
後來她才知道,沈妄書從不收徒,卻是為了她破了例。
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比如說太守之女欺負她,沈妄書霸氣的還回來,比如說開起來醉夢閣,沈妄書完全信任的讓她放手去做。比如說一同回京過年,沈妄書給她買了眼饞許久的糖葫蘆。比如說他的婉雲表妹喜歡他,他卻隻在意她的感受,比如說一同追查女劍客死亡之謎,為了保護她甘願自己以身犯險,比如說她生辰那晚,假裝不記得卻讓人準備了越冬的螢火蟲。
元靈惜一樁樁一件件回想著,才發現,原來短短的時間內,他們竟然已經經曆過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了。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可是沈妄書的心沒變,卻已經物是人非了。他的臉上,再也笑不出來那淺淺的梨渦,再也沒有讓她覺得可愛和溫暖的笑眼了。
如果能隻活在當初在蘇城的初見,那該有多麼的美好。
她還是那個在救命恩人手下做小丫鬟的元靈惜,整日裏想著怎麼幫恩人擺脫討厭的人的糾纏。而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呼風喚雨的神石山莊莊主。
沈言書說得對,若是沒有她,沈妄書不會死。
元靈惜一睜開眼睛,天色便已經蒙蒙亮了。她爬起身來,隻覺得頭疼欲裂,昨日那麼多事情讓她應接不暇,晚上也沒有好好地睡覺,這會兒便覺得難受極了,可是她不想睡,也睡不著,索性便起了身。
春花聽到動靜,服侍她洗漱後,問她想吃什麼,元靈惜卻隻是搖搖頭道:“我沒有胃口,咱們趕緊收拾一下,沈言書隨時會上路,我怕跟不上他。”
春花便隻能喊了人趕緊收拾,等到所有東西都整理好,也不過才是卯時。
元靈惜想著這麼一大早,就別去打擾彩衣婆婆了 ,而是留了封道別信,謝過彩衣婆婆這些日子的照顧,便安靜地等著沈言書的動靜。
沈言書自然是不會跟她說他什麼時候走,所以元靈惜便等在了沈言書離開山穀的必經之路。
果然,為了避開元靈惜,沈言書一大早便騎著馬,帶著沈妄書從山穀方向走來。元靈惜便起身上馬,迎上前去。
沈言書看到元靈惜,皺著眉頭說道:“你怎麼在這裏?”
元靈惜看著沈妄書說道:“我來送他回家。”
“用不著。”沈言書冷冰冰的說道。
元靈惜把視線轉到沈言書的身上,說道:“你用不著,可我知道,他會想讓我送他。”
沈言書一時語塞,皺著眉頭說道:“別讓我看見你,看見你就心煩。滾!”
元靈惜淡淡地說道:“路不是你的,也不是隻有你能走,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走你的,我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