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難舍溫柔鄉,
確把臂膀奉獻上。
都說女人很嫵媚,
原來也能當刀使。
摸遍愛遍身歡娛,
更把弟弟樂開懷。
齊齊來做俯臥撐,
也有打油閑人過。
冬天裏啊百花開,
嬌媚人兒百步逃。
可憐縣爺百焦急,
都是難逃百仗責。
二王要來曹縣訪,
魂飛膽顫手來抖。
城前萬物全虛假,
就看王眼明不明。
哎呀~~哎呀~當裏個當,
曹縣好風光,
酒肉味真香。
路有凍死骨,
城前遺棄屍。
都說曹城富,
雞蛋滾滿地。
都說曹城安,
牢獄滿是冤。
有案斷不斷,
豈是你能斷。
坑蒙拐騙搶,
縣爺最在行。
“哈哈”麻子唱完,長長舒口氣,看看空空的酒碗,咽口唾沫,滿臉肅穆地看著這個殿下。
事實是什麼?其實趙玹早就清楚,王縣令想蒙混過關,救下愛兒,可惜,太假的東西讓人一眼就能看穿,說書的在這風口浪尖唱出自己的心聲,雖說他是個牆頭草,但更多的是頗於生活,頗於無奈,奪人眼球,奪人耳目,這是作為一個藝人必須有的見識,他做到了,但確坐到了牢房裏。
趙玹眼睛注視著鎖住麻子的粗壯木棍,抬起手敲擊道:“你的歌沒有犯忌,但確得罪了縣令,得罪了他熱切迎合本王的心,得罪了公子,得罪了他的名聲,如果本王放出你,你能在公堂上對薄縣令,對質公子,同舒州太守做對嗎?”
麻子尷尬地笑道:“殿下,隻要有你的王令,草民甘願做任何事情。”
趙玹不置可否地笑笑:“你還是心虛,你如果明日站在那公堂之上,後日恐怕已經遠離此地,因為你怕他們報複,同樣,你作為大宋的子民,作為一個有見識的江湖中人,你也深深知道,本王沒有權力去罷免一個縣令,更不要說那三品大員的州官。”
這是一種悲哀,作為親王,這就是他置身事中,確無法避免的尷尬境地,他有權,但這種權必須建立在高宗的首肯之上,他有勢,但同時也是建立在父皇的關愛中,就算你知道眼前這個人欺瞞哄騙,明明想殺掉他,但,必須要經過皇帝的同意,不然,無論你是處於什麼地位,敢違背祖宗定下的法製,你就是跟大宋作對,就是跟皇帝作對。
麻子舔舔發幹的嘴唇,無奈地笑笑,他也知道自己如果跟著這個王爺出去,那就是要答應這個對薄公堂的條件,如果他跟縣令,太守起了衝突,作為一個無權無勢的說書草民,是把生命放在炙熱的火焰上燒烤。
案子如果翻過來,徐家勝利,縣令的罪行是完全可以定為流放的,他不僅包庇兒子,也在欺王,這是個很大的罪,但太守,正統的如果按照刑法來說,這隻算是“幫親罪”所謂的瞞哄不報罪,大宋的律法寫的很清楚,罰俸~!!
作為一個太守,每年的俸祿不菲,但如果要同官位比起,油水比起,那點俸祿跟本就是九牛一毛,殺人的刀同捅出去能收的回來嗎?不能,說書人的嘴巴永遠是最賤的,不管是原由生活的無奈還是壓力,都是他這張嘴惹的禍。
麻子瞬間就把厲害關係想了透徹,比起呆在牢房,還有剛才索取酒時的招搖,他必須出了這牢籠,不然,那眼白多於眼珠的衙役也不會讓你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