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們頓時一陣慌亂,舒州城前的大小官員隊伍也是騷動不已,那紅色的轎子被奮力躍進的喊冤之人阻攔,轎前的親兵也是緊張萬分,紛紛佇起武器,謹慎異常。
地方官最怕的就是這一出,巡撫大人可是得罪不起,就靠著這稀來之官能提拔他們,絞盡腦汁地置辦財物,好看的,好玩的,花盡心思,可這基礎工作楞是沒做好,迎來的確是如此局麵,怎能叫他們不緊張。
太守趕緊領著官員急步而來,率領兵士的校尉也是惱火的很,立刻驅使人馬把那跪在轎前的背身大漢抬離現場,準備清路。
可那大漢分明也是個練家子,幾名兵士楞是靠近不了,而那轎中硬是從頭到尾,屁話沒個半句。
什麼叫不作為,這就叫不作為,趙玹怒目而視,趙璩有樣學樣,也是把眼睛睜到最大,代表著他的憤怒。
舒州太守馬恩業慌張地指著那大漢道:“好你個徐道明,叛變金人,數州緝你不到,今日竟敢攔擋巡撫大人的轎子,真是膽大包天,來人,立刻給本官拿下。”
“是”
數名兵士惡狠狠地上前,刀劍相向。
徐道明撲通跪倒在地大喊道:“大人啊,小民冤枉,這舒州太守跟曹縣縣令狼狽為奸,見小人大妹長的漂亮。。。”
馬恩業明顯心裏有鬼,如果讓這個徐道明說下去,自己不但受到牽連,連那舅弟也會被牽扯,如果被追究,不僅僅是烏紗帽存不存在的問題,生命同時也會受到威脅,趕緊義正言辭地喊道:“這亂民口吐惑言,本身罪責,就該當斬,今日緝拿到案,可立斬當下,來人,斬。”
良久沒有言語的紅色轎子裏終於開腔,隻聽裏麵冒出渾厚的聲音道:“不可汙了本官的轎子。”
馬恩業心中一放,這話明顯就是沒把這徐道明的喊冤當回事,還顧及轎子的幹淨,不讓在這裏行刑,這就是草菅人命,完全把百姓的生命看做螞蟻般,踩殺腳下。
徐道明喊冤不成,反而要在亂了律法的程序下被殺於此地,心中怎能不悲,萬念俱灰,本想著帶著二妹逃亡幾月,近日回鄉,在這城前遇見欽差,能喊冤懲惡,可沒料想到官官相護到如此地步,這個所謂的欽差竟然連聽都不想聽,任憑這個狗官胡作非為。
不由在多名兵士的拉搡下悲吼道:“乾坤何在,日月何在,全家十五口,被屠十三,還要栽贓給我叛金的罪名,你們。。。”
馬恩業急的大喊:“拉走,拉走。”
拳打腳踢下的徐道明滿臉是血,嘴巴被兵士捂住,就要拖到路旁行刑,而在那遠處,一個十歲左右的姑娘邊跑邊喊:“別殺我哥哥,別殺。”
徐道明奮力掙脫,露出嘴巴道:“妹妹快走,這些狗官們跟。。本。。就。。。是。。一。。”
兵士們狠盡地用刀把敲打著他的嘴巴,拖到旁邊的田野中,長刀揚起,眼看這個人就要血灑當場。
“慢,君平王在此,誰敢放肆。”趙玹終於還是忍不住,暴露出身份。
“放下刀,詔平王在此。”趙璩的心裏可是樂開了花,終於可以回皇宮了。
兵士楞楞地舉著刀,看著太守馬恩業,周圍的大群守衛也是被這突發的情況弄的慌張,隻見一個象乞丐模樣的少年威風八麵的站在那裏,另一個比他低半頭的少年則站在舉刀要行刑的儈子手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