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劍南和肖亦軒也坐了下來,柯劍南說:“廖省長和薑副省長說的是啊,今天我們大老遠地從北城趕來,程書記和廖省長還有兩位廳長都在百忙之中趕過來陪著我們吃飯,多麼難得的機會啊,我們可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時光啊,亦軒,我們來敬幾位首長一杯酒,以表達我們的謝意啊。”
肖亦軒說:“好啊,這樣吧,柯書記,您先休息一下,我第一次在省城和幾位首長一起吃飯,我來打個通關,分別向每位首長各敬一杯酒吧。”
柯劍南打趣地說:“嗬,你行啊,亦軒,這一次來到省城,見識長了,酒膽也見長了啊,好好,你就發揮一下吧,先從程書記開始吧。”
肖亦軒趁機走到程明遠的跟前,給程明遠的杯子裏倒滿了酒,然後雙手端到了程明遠的麵前,說:“程書記,亦軒先給您敬杯酒,這麼多年了,盡管我沒有正麵接觸過您,但是我知道您是一直關注著我的,否則,我肖亦軒也不會有今天,這一杯薄酒就算是亦軒對您表示的一點感激之情吧。”
程明遠接過酒杯,說:“唉,這次到了北城才知道你們這幾年默默地做了這麼多的工作,說真的,亦軒,這幾年,我還真沒少聽延平說起你,所以盡管我們以前沒有怎麼接觸過,但是我對你肖亦軒還真是並不陌生,你幫著柯劍南默默無聞地做了很多事,把北城高新區搞得這麼有聲有色,關於這些,延平和劍南可是心裏有數啊,我老頭子也是很欣賞你的,希望你和劍南繼續好好配合,北城將成為濱江省的一麵旗幟,一麵鏡子,如果連你們這樣腳踏實地幹事的領導幹部我們都不能保護,不能讓他們得到應有的表彰,我們這些所謂的人民公仆們真是成了不幹正事的官老爺了。好,為了你和劍南,今天我把這杯酒幹了。”
程明遠說完,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廖沛傑帶頭鼓起了掌,笑著說:“好啊,程書記,看來您還是很偏心啊,不過聽了您剛才的一席話,我也是深有感觸啊,北城這幾年確實變化很大,回頭我們合計一下,考慮在那裏召開一個全省範圍內的關於城市建設和發展的現場會,要求各個地市級的一、二把手都親自參加,號召全省都要學習北城的成功經驗,程書記,到時候您也到場給我們助助威吧。”
程明遠臉上的表情這時明顯地緩和下來,他說:“嗯,你說的這番話我願意聽,好吧,我看,我們這一次北城也不能白去,總得弄出點動靜來,我看這個現場會就定在威爾遜公司舉行開工奠基儀式的那一天吧,到時,我親自去給他們的項目奠基,我本來是一個不太願意湊熱鬧的人,不過這一次就破個例,我也在我的女兒和兒子麵前顯擺顯擺,我就親自出馬了,小雲,你跟你的威爾遜爸爸確定好開工的時間提前通知我。”
關小雲笑著說:“好啊,我想威爾遜爸爸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很高興的,羅傑,你說呢。”
關小雲轉頭沒有看到羅傑,這時才發現羅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房間裏了,她想羅傑是一個外表活潑而內心比較敏感的家夥,剛才看到了這一幕,不知道又會怎麼胡思亂想了。於是就說:“對不起,你們先聊,我去看一下羅傑。”說著,就走出了房門。
說是去看羅傑,實際上也是她自己想出來透一口氣,經曆了今天的這一折騰,她感覺到自己一下子成熟起來了,官場如戰場,雖然看不見驚濤駭浪,但是隨時都會有泥流險灘,這是表姐辛鳳薺曾經跟她說起的話,她當時還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以為她的官場生崖或許會是另外的一種樣子,現在看來是她錯了。她以後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隨性而為了。她感到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痛楚在啃噬著她的心,她為自己已經逝去的快樂歲月而惋惜,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已經漸漸地離她而去了,她真切地意識到,從此以後,她將不得不去承受一種成熟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