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君理也沒有理倪佩霖,她跟廖沛傑相視一笑,聲音甜得有些發膩,她說:“省長,我看我今天還真是有福氣啊,本來我還以為我失去工作了,心裏麵正在犯愁呢,沒有想到您會讓我到省城去,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省長您可是我的大恩人呀,來,我今天跟您喝一個交杯酒,此生此世,我就跟定了您了,您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您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廖沛傑也不推辭,就笑著說:“好啊,我們今天也算是一見如故,我就跟你喝一個交杯酒。”說著,就將端著酒杯的胳膊在李伊君脖子上繞了一圈,也讓李伊君用同樣的方式在自己的脖子上繞了一圈,兩個人的頭幾乎完全靠在了一起,然後舉起杯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桌上的其他人都大笑著鼓掌助興,隻有倪佩霖臉上的肌肉一直僵持著,他是高興也不是,不高興也不是,最後隻能悄悄地給陸貴民發了條短信息,讓他抓緊時間到清風雅園來幫幫他。
陸貴民知道今天廖沛傑會來北城,但是倪佩霖沒有邀請他,他也不好主動上來,接到倪佩霖的短信,他知道倪佩霖大概是遇到了什麼不好應付的事,就急忙開車來到了清風雅園。一進廖沛傑他們所在的房間見到眼前的情景,陸貴民才明白倪佩霖所麵對的是一種什麼樣的尷尬局麵。陸貴民上前跟廖沛傑握手,廖沛傑又把覃湧泉和劉繼瑉介紹給他,大家打了招呼,陸貴民讓服務員又給自己加了把椅子坐下,他說:“省長,您和兩位廳長大老遠的來到北城,我陸某真是萬分激動,這樣吧,我來各敬您兩杯酒表示歡迎。”
廖沛傑說:“你跟老覃和老劉他們兩個人喝吧,我們都是老朋友老兄弟了,就不必客氣了,我今天的酒誰都不跟喝了,隻跟伊君一個人喝。”
陸貴民說:“嫂子,哦,不,李局長她身體不適,昨天我們一起出去時她都吐了。您就不要讓她喝這麼多酒了,還是我來跟您喝吧。”
廖沛傑忽然來了興致,他笑眯眯地看了陸貴民半天,說:“看來陸總對你這位嫂子還是挺關心的嘛,連人家身體不適的事你都掛在心上啊。”
陸貴民自知失了言,連忙補救地說:“是啊,我和陳市長我們都是多年的哥們了,他的夫人我當然要叫嫂子了。”
廖沛傑說:“是嗎,那陳國亮是不是也拜托你來照顧他的夫人了。”
陸貴民不明白廖沛傑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就說:“自家兄弟嘛,有什麼事當然需要互相關照的。”
廖沛傑說:“我真是覺得很奇怪呀,據我所知,陳國亮自己都不會管他這個老婆的事,卻拜托你陸總來照顧,真是很有意思啊。”
陸貴民知道自己的謊言被廖沛傑戳穿了,心裏有些慌張,但是隨後就厚著臉皮笑笑說:“這事您就不要太深究了吧,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我們就不要管人家的家務事吧,來吧,省長,我們還是喝酒吧,老倪來到北城也有小一年了,我沒有好好照顧他,我向您賠罪了。”
廖沛傑突然就變了臉,正色地說:“倪佩霖來北城前我是讓你關照過他的,但是我可沒有讓您把他往壞裏帶,我沒有讓你教他不求上進吧,你看看他來北城這一年都幹了些什麼事,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還差點讓他出了事,你們也太讓我傷心失望了,算了,這頓飯看來我是沒辦法再吃下去了,走,伊君,咱們不吃了,你就陪著我咱們洗溫泉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