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佩霖說:“好吧,我知道了老板,以後我會留意的。”
掛斷廖沛傑的電話,倪佩霖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沒有想到廖沛傑對柯劍南的成見竟然會這麼深,盡管他跟柯劍南沒有什麼太深的交往,但是自從他來到北城以後,也沒有跟柯劍南發生過大的衝突,就連前段時間陸貴民給他惹了那麼大的禍,柯劍南不也是想方設法讓他避開了尖銳的鋒芒,安然無恙地平安度過來了嗎,憑他的直覺,柯劍南好像不是一個熱衷於搞內部鬥爭的人,相反,他感覺柯劍南確實是一個幹實事的人,他不喜歡誇誇其談,不喜歡拍馬溜須,倪佩霖有時覺得,他和柯劍南的角色其實應該換一換才對,他倪佩霖反而不是一個做市長的料,如果讓他去做那個市委書記他或許會感到如魚得水左右逢源得多,可惜,上天沒有給他太多的眷顧,而讓他不合時宜地接了柯劍南的班。
也怪他倪佩霖來的不是時候,柯劍南當市長的這五年間,正是北城發展最快也是曆史上最為輝煌的時期,柯劍南做的太好了,在北城人的心目中已經深深烙上了柯劍南的名字,而他倪佩霖來到北城已經將近一年了,雖然他也幫著做成了幾件大事,可一直都是在一旁拉著偏車,真的就像剛才廖沛傑所說的那樣,從來就沒有進入到北城的核心內部。但是這能怪他嗎,他倪佩霖自從參加工作都一直在領導身邊轉悠,他可以察顏觀色,可以揣度領導的心思,可以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哄領導開心,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深入到一線抓經濟工作的經驗,好在現在有柯劍南和肖亦軒在那裏撐著,什麼事都不會信賴他才會有目前的繼續繁榮的局麵,在這一點上倪佩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麵卻是明鏡似的,他知道如果沒有柯劍南和肖亦軒,隻靠他倪佩霖一個人,北城說不定會亂成什麼樣子了。可是,想是這麼想了,或許老板站得高看得遠,亦或也是迫於形勢的需要,官場上不是有一種不麵文的說法是,政治是殘酷的,但是迫於政治的需要卻是合理的嗎,他不知道廖沛傑是不是也是在考慮一種政治的需要。
他正在漫無邊際地想著,這時旁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倪佩霖拿起來一看,是柯劍南打來的,就按下了接聽鍵。
柯劍南說:“喂,倪市長您休息了嗎。”
倪佩霖說:“沒有啊,柯書記您有事嗎。”
柯劍南說:“是這樣的倪市長,剛才小雲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說是覃廳長給她打來電話說廖省長後天下午到達北城,還說不讓聲張不讓搞任何形式的接待儀式,你在廖省長身邊待的時間長,您知道他的脾性喜好,您看省長這也是在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才抽出這麼一天多的時間來咱們北城,咱們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失望而去吧,您說我們該怎麼接待省長才會讓他既開心又覺得沒有白來咱們北城一趟呢。”
倪佩霖說:“這個麼,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辦,您就看著辦吧,總之省長他肯定也不是僅僅為了開心才到北城來的。”
柯劍南說:“我跟亦軒也商量過了,我們一致認為這次接待廖省長來的活動安排就由您來全麵負責全程陪同比較好,這樣廖省長覺得心裏敞快,您的臉上不是也顯得有光嗎。”
倪佩霖說:“這,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廖省長的心思可能不在這些方麵,您還是想想辦法看如何能堵住省長的嘴,別讓他挑出太多我們北城的毛病來吧。”倪佩霖說完這話又覺得有些後悔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向柯劍南透露這樣的一個重要的信息,憑著柯劍南聰明的腦袋,他不可能聽不出倪佩霖話裏的意思,要知道在廖沛傑的眼裏,他倪佩霜可是從來沒有違背過他的。倪佩霖不知道他這樣做是否已經算得上是背叛了老板。
倪佩霖正在這樣想著,就聽對麵柯劍南在電話中說:“倪市長,我知道了,那我們就抓緊時間準備吧,爭取在廖省長來的這兩天之內,我們盡量把事情做得盡善盡美。謝謝您的一番苦心,這麼晚了,我就不太多打擾您了,早點休息吧。”
倪佩霖說:“好吧,柯書記,您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掛斷柯劍南的電話,倪佩霖又一次陷入了深思之中,他想,柯劍南能在第一時間跟他倪佩霖打電話,商量接待省長之事,說明在他的心裏沒有任何的防備之心,幫人如幫已,如果柯劍南倒了台,對他倪佩霖也確實沒有什麼好處,還不如讓他柯劍南好好的在北城待著,北城安定了,他倪佩霖才能早一點回到屬於他的省城或者京城去。所以他決定在暗中悄悄地幫助柯劍南和肖亦軒,以便讓他們都安全地度過這個險攤。
隻是,倪佩霖覺得,這事他一定得做得隱密,做得滴水不露,這樣才能即不讓老板覺得他違逆了他,又可心讓柯劍南安全地度過難關。可是,他應該如何做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呢,倪佩霖這樣想著,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他隱隱約約地覺得,北城今夜將會是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