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亮懾索地說:“那,如果我不能和你結婚,你還能生下這個孩子嗎?”
李伊君更加憤怒了,兩隻眼睛像是立刻就會冒出火來:“你不和我結婚,你不和我結婚那我成什麼了,我們的孩子成什麼了,你總不會讓我也成為像你現在的那個破女人一樣的老二老三吧,你怎麼能這樣不負責任呢。”
李伊君隻顧著憤憤地發泄,她沒有注意到陳國亮的臉色已經變得一陣陣發白,手裏端著的水杯在不停地顫抖。
當李伊君沒有聽到陳國亮說話,轉頭看他時,已經發現陳國亮額頭上直冒汗珠,脖子上的青筋暴凸出來,眼球直直地盯著某處好半天也不轉動一下,嚇得她趕快過來接過陳國亮手中的杯子,把他的已經發硬的手指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李伊君不停地叫著:“國亮,國亮,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陳國亮住院了,急救人員是從北城賓館的客房裏把他抬到救護車裏的,當時他的身邊隻有李伊君一個人在場。
很顯然,不管是突然發病的陳國亮還是打了急救電話的李伊君,他們誰都是有口也解釋不清楚了。
醫院檢查的結果是:自發性心肌梗塞,醫生說,再晚幾分鍾就會沒命了。
陳國亮要在醫院裏治療一段時間。
消息傳開了,人們見了麵都是曖昧地笑笑打個招呼,對這一話題誰都避而不談,但是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陳國亮畢竟是北城市主要領導班子成員之一,他的生病住院肯定會得到各級領導的關注,李伊君是現場的唯一見證人,不管是不是她本人直接導致了陳國亮的發病,她李伊君肯定是脫不了幹係。
市委書記薑延平立即召開常委擴大會議,專題討論陳國亮和李伊君的問題。市委責成組織部長徐立卿正式找李伊君談話並將談話的結果快速地向省委組織部彙報。
現在,組織上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找李伊君和陳國亮公開調查了解事情的真相了。
會上,薑延平微微含笑地看了看柯劍南,柯劍南也報以會心的微笑,大家都心照不宣。
薑延平今天的心情開始敞亮了起來,好長一段時間了,籠罩在心裏的那團烏雲終於可以撥開了,他的心裏有著說不出的興奮。
散會以後,他把柯劍南留住,說是讓他晚上到他家裏去吃飯,兩個人得好好地喝上幾杯。
柯劍南說:“好啊,那就叫上亦軒吧,我剛好也有事向他交待幾句,明後兩天我得請兩天假,母校的百年校慶,世界各地的藍大曆屆畢業生都彙集藍城,我又是藍城人,算是東道主了,怎麼說也不能缺席啊。”
薑延平說:“好啊,你是藍城人,又是北城的領頭人,你是代表兩個城市去參加校慶的啊,我雖然不是藍大畢業的,但是你們藍大現任的校長錢宇坤可是我濱海大學的學友啊,到時可別忘了代我向他問好啊。”
柯劍南說:“那是那是,我可聽說他以前可是很有名氣的哲學教授啊。”
薑延平說:“是啊,老學究了,不過他在管理學校方麵還真有一套辦法。”
柯劍南說:“嗯,我也聽說了。”
薑延平又忽然想起什麼,說:“哎,劍南,我可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關小雲那個丫頭了,那個丫頭挺討人喜歡的,玉婉念叨了好幾次了,要不就多叫上幾個人,把那個辛記者和小雲丫頭一起叫來吧,大家也好熱鬧熱鬧。”
柯劍南有些為難地說:“我聽亦軒說,他把小關派去藍城大學培訓法語去了,大概還需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
薑延平有些遺憾地說:“噢,是這樣啊,我說怎麼這麼久都沒有看到她了。你別說啊,少了那個丫頭,還真覺得冷清了不少呢。”
柯劍南笑笑說:“那是因為您女兒不在身邊的緣故吧,旖旖在美國那邊也挺好吧,研究生快畢業了吧?”
“還可以吧,再有一年就畢業了。這丫頭有什麼事總喜歡和她媽媽嘮叨,不太跟我說,我好像聽你嫂子說前段時間認識了一個老鄉,是一個叫什麼菲菲的女孩,還說那女孩怎麼怎麼好,又聰明又漂亮,她們兩個處得很好,現在可能搬到一起去住了,嗨,現在的孩子,隻要是認真學習走正道,其他的事就不用操心了,他們有主見著呢。”
柯劍南說:“就是,孩子的自覺性強,有上進心,做家長的也跟著省心。那好吧,那我先回辦公室了,晚上我和亦軒一起去您那裏。”
薑延平說:“好,我讓你嫂子多弄幾個菜,我們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