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薄荷街盡頭,沿海岸地帶的金克思夫人從小就特別喜歡各種花草,早些年她買下了這塊荒無人煙的地帶,在這裏種下了各式各樣的花草,作為魚人族的一員,像花朵一樣傲嬌美麗的她有一項與生俱來的本領,這本領就是能與花草對話;這也難怪她花園裏的花草那麼引人注目;作為魚人族族長的泰坦對這個花園更是百般眷戀,幾乎每天傍晚都會來金克思夫人的花園裏觀賞花朵;但是也經常不經意間會踩壞金克思夫人的心肝花兒,每到傍晚時,魚人族裏的人都能聽見金克思夫人的呐喊聲:你這個粗心的混蛋……別踩壞我的花……別踩壞我的花兒……可臉皮三尺厚的泰坦總是死不要臉的賴在那裏,比起金克思夫人對他的恨,他對這些花的愛更深一些;泰坦每次來都會坐著秋千哼曲子,邊唱邊嘮叨著:“夫人…夫人,晚飯做好了沒有,我還沒吃晚飯呢。”不一會兒功夫,一條大黃狗便從金克思夫人的屋子裏像滾動的巨浪排山倒海般衝出來,泰坦看見轉身就跑。
盡管金克思夫人心裏對泰坦具有強烈的排斥性,可是這種表象的恨是不帶有任何的殺傷力;早幾年金克思夫人收養了一個名叫恩特的孤兒,恩特在泰坦的幫助下學會了如何運用自己的一項與生俱來的本領,這項本領就是他可以變得很強壯;此後,這兩個家夥的關係就越來越好了,這令傲嬌的金克思夫人經常哭笑不得。
過去的幾百年裏,薄荷街似乎總是那麼的平靜,冷冷的街道,匆匆忙忙的行人,似乎一切都不隨時間轉動而變化;這條長達幾百公裏的薄荷街就像是一把利劍穿過整個西弗利亞城,西弗利亞城位於太平洋東海岸的的一個小島嶼上;整個島嶼也就隻有這麼一個城市。幾百年前,這個島嶼上出現了伯納烏人,海洋中部分已進化成人的魚人和他們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戰,伯納烏人想把這個島嶼占為己有;後來經過雙方多次談判,一致同意簽訂和平協議,以火焰山為界限,平分這個島嶼,如果不是特殊情況辦理案件,兩族人之間都不允許外者進入自己的領土;從此伯納烏人和魚人族之間的戰爭才慢慢平息。而為什麼這座島上的這座城被命名為西弗利亞城,是因為當時魚人族有一名勇敢的將士,在一次巨大的海嘯中,與海嘯巨人同歸於盡,才使得這個島嶼沒有被海水侵蝕,後人為了紀念這位勇敢偉大的將士;將這個島嶼命名為西弗利亞城。
盡管伯納烏人和魚人族之間的戰爭平息了,但是雙方都有超強的本領,為了讓和平一直延續下去,雙方同意製定了一條法規,雙方都不能用自己的本領製造超自然現象,這個島上所有的生物生老病死必須順從自然規律,違者必須由司法部判死刑。
薄荷街是一條自西向東的長街,街道兩邊風景優美,居民幾乎都居住在薄荷街的旁邊,因為除了這條街道所處的地方比較平坦外,這個島嶼幾乎都是山嶺,還把過高,不宜居住。這座島上有著大自然最原始的純真,整個島嶼沒有一丁點的汙染;而且四季景色秀麗,春天,嫩綠的草芽兒悄悄的從泥土鑽出來,在大雪中凋零的樹木也長出了樹芽;寒冰開始溶解,水沿著一條條小溪從火焰山流向大海;夏天,海邊上深藍色的海洋和把白色的沙灘映襯得就像一麵鏡子一樣平滑,讓人看見就想捏它一把;一到秋天,火焰山上的楓葉緩緩的隨風飄落,整個場景就像一幅畫卷;冬天,被大雪覆蓋的火焰山就像一個大雪人,山上時常會有雪球滾下來,小孩子們都玩得樂此不疲。可是即便風景很美,在西弗利亞城裏卻有一個缺陷,就是季節並不是那麼的分明,時常雨雪不定,人們根本無法預測這裏的天氣,這令居住在島上的居民無比頭疼。
由於沿海的原因,西弗利亞城的天氣變化多端,今天太陽當空照,明天又無緣無故下起了大雪;這使金克思夫人和恩特得花費很多心思照看花園裏的花。
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像往日一樣,金克思夫人習慣了早起,她伸手拉開房間裏的窗簾;明媚的陽光把原本黑暗的房間照得格外明亮,金克思夫人往窗外看了看,隱約的看到了太陽從海平麵緩緩升起的姿態;“又是美好的一天!”金克思夫人自言自語的說道。金克思夫人走出房間,走進廚房當起了大忙人,一個多小時之後,她小心翼翼的把她精心製作的點心端到了餐桌上;她向恩特的房間走去,用手拍了拍恩特的房門,對恩特說;“孩子,起床了,早餐放在桌子上。”
“我知道了。”恩特在房間內很不耐煩的說;
金克思夫人走到了餐桌前吃起了早餐,半個小時後,她走出了家門,在花園裏忙活了起來。金克思夫人每一天早上在花園裏澆水的時候心情都特別的忐忑,她沒有害怕什麼,也沒有什麼東西能讓她害怕,她隻是擔心泰坦這個死不要臉的死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無緣無故的冒出來,自從金克思夫人的丈夫失蹤了之後,泰坦不知道是出於好心還是出於壞意,總喜歡來金克思夫人的花園裏,他每次解釋都說自己是來賞花的,可是金克思夫人可不是傻子,她最討厭那些不但不坦誠,還會光明正大說假話而且不愧疚的人。但是泰坦也有他的優點,他很有正義感,向來不會傷害別人的自尊;這就是為什麼他能在金克思夫人的世界存活那麼久的原因。
正如金克思夫人所料,她才在花園澆了一會水;一個頭上戴著淺棕色的帽子,身穿著灰白大衣,頭額上有一顆大痣,手裏拿著拐杖的高個子正慢慢的從不遠處向著花園走來;金克思夫人老遠就看著他不順眼。
“早上好,夫人。”泰坦樂此不疲的說;
金克思夫人正在忙著澆水,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早上好,夫人。”泰坦再一次說;
金克思夫人還是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泰坦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在這裏是多麼的不受歡迎。
泰坦做了一個很無奈又很無解的表情,然後慢慢的走到金克思夫人旁邊,語氣溫和的說:“我知道,我之前的行為有點莽撞,但也不排除我是好事做得太多才會遭人嫉妒的,不過你放心,我今天來並沒有任何企圖,我是來找恩特,他一定在家裏對吧。”
“真是慷慨,不過很遺憾,恩特一早就出去玩了,你可以走了。”
“真的嗎,不過我感覺屋子麵有東西在跳動,你有這種感覺嗎?”泰坦鬼祟的向屋子看了看;
“不,我沒有,你這是錯覺,昨晚你肯定沒睡好,你應該趕緊回去睡覺。”
“你說得對,我確實沒有睡好,不過我必須進屋子裏看一下。”
“不行,這是我的家,我沒有邀請你進去,泰坦族長。”金克思夫人堅決的說;
“你今天照鏡子了嗎?你的帽子好像戴得有點歪。”泰坦笑了一下表示關心,繼續說道:“我今天必須得見到恩特,我有個驚喜要給他。”
“是嗎?驚喜?”金克思夫人不屑的看了看泰坦,繼續說;“有什麼驚喜放在這裏吧,等他回來我告訴他。”
“這可不行,讓你知道了就不叫驚喜了,夫人。”泰坦轉了一下身子,繼續說道;“你真的沒有感覺到屋子裏麵有東西在跳動?為什麼我感覺好像有隻貓在偷吃你的東西。”
金克思夫人愣了一下,突然記起了她把早餐的點心擱在餐桌上了。她放下水壺,急忙的往屋子走去。金克思夫人把門打開一看,原來是恩特在吃早餐。
“你吃早餐都不能安靜點嗎?”金克思夫人惱火的對恩特說;
恩特看了看金克思夫人,無奈的說:“我做錯什麼了嗎。”
金克思夫人沒有回答。
“你沒有錯孩子,今天的點心太好吃了吧,介意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嗎?”泰坦笑著說;
恩特放下點心,和泰坦走了出去。
“真受不了。”金克思夫人抱怨道;狠狠的怒視了泰坦一眼又繼續回到花園裏澆水。
泰坦和恩特走到了花園旁的長椅坐下,泰坦拍了拍恩特的肩,對恩特說:“你今年多大了?”
“八歲了,族長。”
“八歲,年齡剛好,你得上學了。”
“嗯,”恩特說:“金克思夫人之前有跟我說,我今年可以去上學。”
“她想的可真周道。”
“你說什麼?”恩特不解的問;
“沒有,沒有什麼。”泰坦急忙的解釋,“我今天來就是想提醒你這件事。”
恩特無奈的點了點頭;泰坦和恩特還沒聊多久,天氣又突然變得陰暗起來了,烏雲開始慢慢的從海平麵升起;這又是一個即將要下大雨的預兆。泰坦心煩極了,還不容易老遠跑來想見一下金克思夫人,剛來到就要走了。他得趕緊走,金克思夫人肯定不會讓他進自己的屋子裏避雨。
泰坦抬頭看了看天空,和恩特告別了之後離開了金克思夫人的院子,畢竟,這裏離他的家可是相當的遠,說不定他回家的速度還不及大雨來臨的速度。他得趕緊跑,使盡吃奶的力氣跑,才能不被大雨趕上。
天生笨拙的恩特看著泰坦慢慢遠去的背影,眼角裏盡是感激的目光;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泰坦就像他的親人一樣照顧著他,看著他慢慢成長,凡事都提他擔心;也不排除泰坦是想接近金克思夫人才那麼關心恩特。
“這是什麼鬼天氣,看來今天不用澆水了。”金克思夫人惱羞成怒的說道;
“你經常都是這麼浮躁嗎?”一枝紫色的花藤問道;
“我剛剛才覺得浮躁,親愛的。”金克思夫人說;
“你是因為天氣變壞而浮躁嗎,為什麼我不覺得浮躁?”
“因為你沒有感覺,親愛的。”
“有感覺就會感到浮躁嗎?”
“不全是。”
“那為什麼你會感到浮躁?”紫色的花藤很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沒有生活的耐心,我這顆不安分的心經不起折騰。”
“那為什麼你不培養生活的耐心?”
“你是在做訪問還是在做調查?”說完,金克思夫人轉過身往屋子裏走去,她在半途中遇到了恩特。
“他找你幹嘛來了?”金克思夫人詢問恩特,
“他說我今年八歲,應該去上學了。”
“這就是那個臭不要臉的老頭給你帶來的驚喜?”金克思夫人有點嫌棄的說;
恩特沒有說話,調皮的看了看金克思夫人。
“我知道,他是個好人,好了吧,我們回家吧。”金克思夫人解釋道。
烏雲慢慢的布滿天空,天很快就要下大雨了,街上的人都急匆匆的往家裏趕;泰坦正在薄荷街上拚了老命的往家裏跑,金克思夫人家是在薄荷街盡頭的沿海地帶,泰坦的家離金克思夫人的家可是相當的遙遠。
泰坦在回家的路上老遠看見了幾個正在從山丘上下來的伯納烏人,他的視力可是相當的好,什麼情況?泰坦自言自語著,前兩天你們進入魚人族的領土說捉罪犯,今天難道也是來捉罪犯的嗎?泰坦一定要去問清楚原由,如果這幾個伯納烏人沒有一個充分的理由說服泰坦,他們可是要遭殃了;泰坦老遠的向他們走去。
“在這裏遇見你真是我的榮幸,巴斯德先生,你們這麼急著要上哪去?”泰坦一臉茫然的問伯納烏人巴斯德;
“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們關押的一名罪犯逃了出來,我們正在搜捕他,”巴斯德漫不經心的說;“你有沒有看見他,他戴著淺棕色的帽子,身材高大,身穿灰白色大衣,長胡子,手裏還拿著拐杖,對了,他還有一顆痣,很大的一顆痣,特征非常的明顯,別人一看見他就可以認出他是個罪犯。如果你看見他告訴我一聲,好讓我早點捉到他。”
泰坦知道巴斯德形容的就是泰坦自己,於是笑著說:“他雖然沒做過什麼好事,但他做的壞事也沒另一名身材矮小,長鼻子,頭上帶著個綠帽子,身穿軍衣軍褲的罪犯多,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建議你去搜捕他,噢,對了,他說話的語氣還特別的娘,別人一聽見他的聲音就可以知道他天生某方麵的能力比較欠缺,這樣的罪犯我建議你捉到他以後,把他和野豬關在一起。”
巴斯德豎著眉毛,沒有說話,給了泰坦一個白眼氣衝衝的走開了。
幾個伯納烏人走開後,泰坦繼續拚命的往前跑,逆向刮著很大的風,不出所料的話,泰坦很快就會沒有力氣往前跑了,風越刮越大,泰坦不但跑不動,還差點被吹飛了;泰坦拚命的抱住街邊的電線杆,眼睛都不敢睜開。
“泰坦族長,這是什麼情況,”司法部部長諾斯邊騎著摩托車邊問;
“你等我一下!”泰坦終於上了諾斯的摩托車,他終於可以回家了。
“巴斯德都對你說了什麼?”諾斯問,
“這個老奸巨猾的矮子怎麼會向我說什麼,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說他們在捉罪犯!”泰坦在摩托車後邊大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