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氣氛很融洽,伊敏有說有笑,夏商慢慢地也就鼓舞了情緒。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融洽了。自從那次夏商喊出安婧的名字後,伊敏對他總是冷冰冰的,難得像今天說這麼多話。夏商知足了,人不能一輩子生活在愛情裏,再說那愛情已經過去,是該好好過日子了。
在床上,伊敏迸發出久違的激情,像條水蛇一樣纏繞著夏商。夏商似乎也變成了蛇,隨著伊敏忘我地沉浮著。兩條蛇你纏我、我纏你,相互撕咬著、蠕動著、翻滾著,一會兒浮出水麵,一會兒又沉入水底,在最原始的地方結成一體,逆流向上升騰。他們仿佛被自己的熱量融化了,被對方的呼吸吹散了,在抵達頂端的時候癱軟在岸邊。
夏商仰麵躺在床上,伊敏枕著他的胳膊,兩個人看著天花板喘息著。當喘息聲漸漸平靜的時候,伊敏側身伏在夏商的身上,邊撫摸夏商的胸膛邊說:“安婧好還是我好?”
“當然是你好,你是我老婆嘛。”
“聽著就言不由衷,不過,我不在意。”伊敏的語氣有些調皮,揪著夏商的耳垂說,“知道不,安婧回城了。”
“我怎麼會知道?”
“知道誰給辦的嗎?”
“誰啊?”
“咱爸。”
夏商把伊敏往自己的身上帶了帶:“咱爸?老爺子怎麼會管這事兒?”
“是安婧的公公求老爺子辦的。”伊敏眨巴著眼睛問,“哎,知道安婧嫁給誰了嗎?”夏商搖了搖頭,說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兒。伊敏撤了撤嘴:“她老公叫康渡,搞生物技術的,現在就在我那個公司,當項目經理。我可是救了他一命,沒有我,這小子現在還在農學院掛著無事可做呢。”
夏商不認識康渡,但心想既然安婧的丈夫在伊敏手下,見麵的機會總會有的。伊敏自顧自地說著:“真是山不轉水轉,轉來轉去又轉到一起去了。怎麼樣,想不想見一見?改日我讓康渡把她帶出來。”
聽伊敏這樣說著,看伊敏狡黠的笑容,夏商不免警覺起來:“不見了,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還有啥好見的。”
“是不想見還是不敢見?”
“不,不想。”
“真不想?”
“真的。”聽夏商這麼說,伊敏嗬嗬地笑了,接著又嚴肅起來,“見不見沒關係,心裏想不想才是真的。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小心我不客氣,安婧的丈夫可在我手裏攥著呢。”夏商額頭上冒出了汗,心裏卻一陣比一陣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