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骰子開了,周三一下子愣住了,每次必輸的紈絝子弟這把不知道走了什麼****運,竟然贏了,自己的一百五十兩銀子輸的連一個銅錢都不剩,周三嚇得三魂出竅,腦袋裏一陣轟鳴,嗡嗡亂響。
“不可能,不可能,”周三翻來覆去隻會說這一句話了,媽的,這也太離譜了吧,看了那麼多把紈絝子弟都沒有贏,單單這一把就贏了,而且還是贏的自己的活命錢。
這是陰謀,這絕對是一場陰謀,自己被騙了,被這個賭場的人騙了,這個紈絝子弟絕對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周三猛然間意識過來,如看殺父仇人一般盯著紈絝子弟,恨不得將這家夥摁到在地上,暴打一頓,然後扭過去送到縣衙。
但是證據呢?自己一丁點證據都沒有,憑什麼說人家是串通好的?周三環顧了四周一眼,所有的保鏢該幹嘛還是在幹嘛,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這一桌,甚至自己輸了一百五十兩銀子,他們的眉毛都沒有挑一下,那個紈絝子弟,贏了這一把之後,絲毫沒有激動之色,還是繼續輸,最後將麵前的銀子輸的幹幹淨淨,撇了撇嘴罵了一聲,揚長而去。
這樣看來那個紈絝子弟也不像是串通好的了,那問題出在哪裏呢?周三不甘心的想了又想,還是想不出個頭緒,直到李彪子從前門進來,周三也沒有想明白,怕李彪子看到自己要欠了半年的賭債,周三急忙一矮身,從賭場的小門偷偷的溜了出去。
周孝宇想到這裏,收回看向老爺子的目光,低下頭去,不自然的伸出右手,撓了撓鼻窪處,訕訕說道:“是,是啊,那些錢被我輸掉了。”
“祖宗,你是我的祖宗!”老爺子撅著胡子,眼裏冒出熊熊的怒火,猛的一抬手,將茶幾掀翻,顫抖的伸出手臂,點著周孝宇的鼻子:“從,從此以後,我周顯沒有你這個兒子,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倆井水不犯河水,我有老大老二兩個就夠了,你以後是死是活,與我無關,我就是死了,也不勞駕你在我靈前哭上半聲。”
周孝宇不由一咧嘴,貌似這次是真把老爺子給氣著了,周三這個家夥,犯下了一屁股的事,竟然巴巴的死了,把這樣的爛攤子留給老子,靠,看老子好欺負是不是?
不過埋怨歸埋怨,周孝宇還得收拾剩下的局麵,一句話,誰讓你將人家的身體接手了呢?周孝宇急忙伸出手去,扶老爺子坐下,並連聲安慰道:“爹,您別生氣,您先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老爺子一揮手將周孝宇的手彈開,就跟周孝宇的手是廁所裏的蛆蟲似地,唯恐躲之不及,恨聲說道:“氣壞了身子,不勞周三爺費心,隻要您老人家不在我麵前,老朽就是死也是幸福的閉上眼,周三爺,沒事的話,您老人家就請吧。”老爺子說完痛苦的閉上眼睛,再不看周孝宇。
恨鐵不成鋼啊,老爺子對周三是費勁了心力,拚死拚活想將這個小混混教回正途,誰知道一次一次傷心失望,哀莫大於心死,周孝宇看到老爺子現在的表情,感同身受。
“爹,你打我罵我不要緊,千萬別氣壞了身子,如果你真的看見我就煩,那……那我……就回去了。”周孝宇說完,將麵前歪倒的茶幾扶正,轉身離開。